生病的顧念許很安靜,很乖。徐章帶她上樓,她嘴裡嘟囔着說疼。
“哪裡疼?”
“骨頭裡面疼,好熱,難受。”
“等我們回去吃完藥就不難受了,很快就到了。”
徐章把顧念許放在沙發上,去找感冒藥。
聽到顧念許的喊聲:“有貓!”
徐章聞聲趕來,看着顧念許抱着腿蜷縮在一角,小橘站在沙發另一頭不敢前進。
徐章趕緊把顧念許抱進卧室,放在床上,明令禁止小橘進去。
徐章找到藥給她喝,又給她貼了退燒貼,幾分鐘不到,就結束了。
顧念許睡覺不安穩,臉上一直是難受的表情,好像做了噩夢。
她說着話,徐章以為她是難受,湊近想聽清楚些。
“媽媽,我難受。”
“沒事的,不用麻煩了,我等一會兒就會好的。”
……
他理着她的頭發:“念念,我們念念吃了藥,睡醒就好了。”
喂完藥,貼了退熱貼。
“你可以等我睡着再走嗎?”
“一直陪着念念,不走。”
顧念許不再皺眉,睡了過去。徐章去陽台點了根煙。
電話響了。
“喂,媽,怎麼了?”
“看看我兒子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過得挺好的。”
“我這幾天右眼皮總跳,你又好幾天不跟我打電話。”何慧麗抱怨着。
“這幾天忙。”
“你聲音怎麼不對勁,感冒了?”
“沒有。”
“這幾天你那邊一直下雨,要照顧好自己,明白嗎?”
“知道了。”
可能是母子連心,電話那頭又問道:“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小顧徹底不要你了?”
”媽,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好嗎?”說完,徐章将手裡的煙滅了,歎着氣,“媽,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個人不難過呢?”
“怎麼這麼問?”
“她生病了,迷迷糊糊說‘媽媽,難受’。媽,我想讓她别難過。”
“你說小顧生病了,怎麼樣了?”
“喝了藥睡着了,發燒,燒到38.7了,生病了聽見我受傷,冒着大雨來找我。”徐章目光停留在對面亮着很多燈光的樓房,“這件事會一直困擾她嗎?”
“兒子,她不會忘記的。但如果她感覺到愛,會快樂,會不再糾結那些事,你明白嗎?”
“媽,我是不是有點沒用,快三十歲了還要你教我這些。”
“不會,我很慶幸我的兒子願意這麼認真的對待另一個人,小顧是個好孩子,我等你帶她回來見我。"
“好,媽,你早點休息,有時間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