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許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徐章并沒有伸手一件一件翻，而是先用目光看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最後選了一件粉色的襯衫和褲子，布料透氣，不會太熱，也方便玩。

顧念許其實也想穿這種舒适的衣服，隻是被第一次約會要打扮打扮的思想裹着，幸好徐章也做了同樣的選擇。

一個小時後在徐章家裡，顧念許有點想駁回剛才的想法。

因為徐章穿了一身藍色襯衫和褲子出來，簡直就是情侶裝。

徐章還特意問：“怎麼了？我穿的不合适嗎？”

顧念許搖了搖頭，情侶穿情侶裝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覺得徐章行為不對的自己。

看着顧念許又回到第一次見面坐他車的情況，徐章壓制着自己上揚的嘴角：“念念，系安全帶。”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側身給她系。

近在咫尺的輪廓，顧念許發現徐章耳朵邊上有一顆小痣。

“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顧念許回過神來，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我們好像沒有買票。”

徐章看她後知後覺的樣子：“我已經買好了。”

顧念許問：“你什麼時候買好的。”回想起來，她一直和徐章在一起，沒看到徐章買票啊。

徐章咳了一下：“洗碗的時候買的。”

顧念許信以為真：“多少錢啊？”

紅燈，徐章停下車來：“你要和我aa嗎？”

顧念許點了點頭，她喜歡和人分清楚點，想得更久一點，萬一那天和徐章分開，她不至于欠着别人。

徐章看着她，眼睛藏不住的失落：“念念，你當心疼一下我好不好。滿足一下我想為女朋友花錢的心願好不好，我不想我攢了這麼多年的老婆本，一次都沒花成功過。”

徐章的眼神實在有些可憐，看着快要松動的顧念許，徐章補充道：“你看在我29年第一次談戀愛的份上，滿足我一下好不好。”

顧念許掙紮了許久，妥協道：“好吧，那等一下吃飯，我付錢好不好。”

慢慢來，慢慢來，念念都包容我為她花錢了，我也要慢慢來才行。

“好。”

剛進海洋館，拿着地圖，第一個區隻有一個激流勇進，不明真相的兩個人跑去排隊，等到激流勇進的軌道越升越高，顧念許發覺不對勁：“這是過山車吧。”

聽到她害怕的語氣，徐章問：“念念，你是不是怕高？”

顧念許點了點頭，說：“不過沒關系，我閉上眼睛就好了。”

還能怎麼辦，賊船已經上了，不過人總是有矛盾的心裡，她雖然怕高，但是這個時候竟生出了一些期待。

車猛地極速下降，從将近九十度的軌道落下，水花四濺，腎上腺素飙升。

停下來了，水打濕了雨衣，顧念許難以平複自己的心情，剛才降落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要騰空了，心髒在快跳，手的溫度傳來，原來剛才感受到的溫度是徐章的手。

“徐章，好刺激。”原來墜落是這種感覺。

看着她像小孩一樣開心的樣子：“我也這麼覺得。”

“我手好像在發抖。”

“我也是。”

顧念許笑了起來，牽住了徐章的手。

出了激流勇進，拐進文創店，徐章像在打扮娃娃一樣，挑了好幾個發箍，還有買了兩個一樣的動物挂件。

于是，幾分鐘後，顧念許頭上多了一個白色海豹發箍。

巨大的鳐魚從頭頂上慢慢飄過，還有各種品種的小鲨魚，白鲸在仿真的海洋壞境裡遊來遊去，透過巨型的玻璃，裡面是藍色的鲸鲨在遊蕩，太多隻能在書本上見到的動物，都出現在眼前，顧念許和徐章穿梭在各個展館，直到夜晚的煙花秀開幕，絢麗的煙花照亮園區的黑夜，平靜下來的心髒又一次興奮。

徐章看着顧念許被煙花照亮的臉龐，專注看煙花的她，還有彎起來的眼睛，都讓徐章移不開眼。

順着人潮離開，坐上車，顧念許還是覺得今天不真實。

手機響了一下，顧念許才注意到手機上的時間，竟然已經十點了。

看了眼消息，是工作群的消息，她看了一下，沒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就關上了手機。

“念念，快到家了。”

“這麼快啊。”

“是啊，好快啊。”

停在小區門口，徐章打了個哈欠。

顧念許問：“是不是累了。”

徐章努力睜了下眼睛：“沒關系，我現在回去就睡覺。”

顧念許看着他：“在我家睡吧，反正你的東西還沒收拾。”

徐章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可以嗎？”

“不能疲勞駕駛。”

“聽你的。”

然後，困得睜不開眼睛的人，特别有活力的跟着顧念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