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柚:“煞筆。”
趙靈音愣住了。
“原本我都快忘了這事還有你在,我還想着你小姑娘家家臉皮薄就别把你單獨扯出來放大庭廣衆下,結果你自己跳出來逼逼賴賴。這事你搞清楚了嗎有腦子嗎,宋霄是加害者,宋衡玉是受害者,現在你對着給傷勢慘烈的徒弟撐腰的我說,放過加害者放過施暴者吧,你誰啊你多大的臉。”陳柚一臉無語,“煞筆,滾,别逼我動手揍你。”
趙靈音腳尖依舊在原地徘徊打轉,她低着頭支支吾吾,突然,一道靈光在她腦海裡劃過,她突然擡起頭,很用力地大聲說:“峰主,您放過他們吧!衡玉是個很溫柔的男孩子,他肯定不希望您這麼做的!”
陳柚:“……”
陳柚一巴掌扇飛了趙靈音。
“我要你慷他人之慨了?”她輕蔑地說。
看着陳柚的耐心已經快消耗殆盡,宗主也不能繼續當縮頭烏龜像之前一樣,出事了才稍微圓下場,出事了才擠牙膏一樣擠出來一點話,他戰戰兢兢地說:“那個……”
陳柚看了過來。
“那個……這件事衡殷真尊您看怎麼處理比較好?”說到這裡,宗主突然無師自通了陳柚的想法和訴求,很流利地,借用了她剛說過的話,宗主說,“您的徒弟是受害者,宋霄是加害者,這事錯在宋霄,所以需要問您,您想怎麼處理?”
宗主給這件事定了性。
剛吐了血現在恢複一點的宋駿雲聽見這話,這明顯站在陳柚那邊的話,他立刻不服氣地跳出來:“陳柚打傷了我徒……”弟怎麼說。
周由崖淡定上前,一巴掌過去,替陳柚和宗主打斷了他的話。
“我的要求很簡單。”陳柚低下頭,看着腳邊上的宋霄,明亮的日光照下,卻被長發擋住,讓宋霄似乎有點看不清她的神色。陳柚臉上依舊帶着笑,神色卻晦暗不明,她說,“宋霄割一塊肉下來,我就放過他。”
“啊!”趙靈音被這句話驚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
割肉。她隻是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就心疼地眼淚嘩嘩流,但因為剛才陳柚直白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打人就打人,所以趙靈音在發出聲音的下一刻就立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希望陳柚不要再向剛才那樣因為嫌棄她所以打她。
但她捂住了嘴,卻捂不住内心洶湧湍急滔天駭浪的難過。
天樞峰主伸手虛虛環住趙靈音,大手輕拍她的後背,他用無聲的動作安慰着嬌柔虛弱的小徒兒。
“衡殷,适可而止吧。”天樞峰主說。
陳柚笑了,她這次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動了手。
【柳化變看上去當小老頭當上瘾了,腦子也退化了】
系統不停點頭,它十分贊同她的話:【要是他的徒弟像宋衡玉一樣被打地滿身是血,他肯定恨不得剮了那個人】
解決了礙事的人,就輪到宋霄了。陳柚說要他割一塊肉下來,他就必須得割一塊肉下來,他,沒有選擇。
陳柚往宋霄身邊丢了一把小刀,示意他用這把小刀割肉,随後她後退幾步,然後舉起了留影石。
宋霄呆住了,邊上的宗主也呆住了。
“繼續啊。”見他動作停下久久不動,陳柚出聲催促道。
宋霄拿起小刀,咬着牙拿着刀靠近自己的手臂,刀停留在皮膚上,他幾乎可以隐隐感受到利刃貼近皮膚的刺痛。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神色痛苦,仿佛在忍受着人類難以承受之痛。
宗主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他小聲說:“這樣……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
他說話的聲音在陳柚目光的注視下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的一小節話語在嘴邊徘徊許久,還是沒吐出來。
宋霄狠下心,他緊閉雙眼,拿着刀往自己手上割下一塊肉。他握着小刀的手很用力,割下的肉也不小,手臂上最深的地方都隐隐可以看見白骨。
陳柚依舊站在原地,手裡拿着留影石,她從儲物戒裡掏出了一瓶紅色的刺鼻的液體,然後潑向了虛捂着傷口的宋霄。
這東西不是什麼能緻人死亡的毒藥,宋霄那詭異的男主氣運也就沒生效,刺鼻的紅色液體盡數潑到了他身上,有一些落到了都是細碎傷口的身體上,有一些落到了手臂上那還在流血的傷口處,還有一些濺到了他的臉上。
在那液體沾上自己的瞬間,宋霄慘叫出聲,昏死過去。
宗主眼神有些空曠地喃喃自語:“這是什麼啊……”
陳柚回答了宗主的疑惑:“辣椒水,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