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一愣，眼底浮現出一絲迷茫。

為什麼呢？

在他們的意識裡，他們應該都是老實聽話的大學生，會在網上看各種詭異的獵奇新聞，卻從不會做違法犯忌的事情。

黑市、「蛇尾」、「長生會」，這都不是他們應該接觸的東西。

可在楚心詢問之前，他們竟然覺得接觸黑市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并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唔……”

他們露出痛苦神情，雞翅膀用力捂住腦袋。

楚心再度問：“是誰托你們做這件事的，那人的名字是什麼？”

“我、我想不起來……”男生痛苦低吟，抱着腦袋低下頭，“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楚心微蹙一下眉梢，碰碰陸岚手臂：“你看呢？”

“催眠，或是記憶更改。”陸岚頓一頓，又道，“或者，附身、傀儡一類。”

他伸出手觸碰到三個男生，掌心隐隐有白光：“有被污染過的痕迹，位置……全身。”

楚心驚奇：“你還有這樣的能力？”

陸岚收回手，平靜道：“從前，這叫内力。”

楚心輕“哦”一聲，再看三男生漸漸混亂，已經是問不出什麼了，就和陸岚起身，邊向其他地方走，邊道：“回去試試看我們買的這些小道具，看有沒有能讓他們恢複記憶的。”

她買了一堆，有的是知曉功能的，有的卻是完全不清楚的。

走出一段路，楚心瞥見不遠處站着道熟悉人影。

江冉茗站在一處籠舍前，目光凝視着眼前的幾隻雞兔，周身纏繞着陰郁氣場，沒有往日的從容和煦，臉龐很是沉痛凝重。

楚心腳步不自覺放輕，輕輕道：“江冉茗？”

江冉茗陰郁目光轉過來，看清是她後，神情好看許多，勉強擠出點笑容：“是你們啊。”

“紅姐呢？”楚心左右看一看，“你們老師也能進來的嗎？”

“學生有學生的任務，老師也有。”江冉茗笑笑，“隊長要開職員會議，我得閑就過來逛逛。”

話語間，他的視線又落在面前的幾隻雞兔身上。

“他們是……？”楚心輕聲問。

“是我們派去京大招人的精英隊員。”江冉茗沒什麼表情，“一個都沒少，都在這裡。”

楚心愣一愣。

江冉茗繼續道：“被淘汰的許多學生，也都在這裡，他們……都已經死了。”

他的尾音有些微顫抖，帶着點自責。

人都是他派出去的，自以為能安全些，結果反而将人都推進了火坑。

看着他眼眶一點點紅起來，楚心開口：“江先生……”

“沒事。”江冉茗用力按一下眼角，擠出點笑容，“你們不用陪我在這裡浪費時間，四處去看看吧。”

“有一點收獲。”楚心道，“買了爆炸.物的三個學生就在那邊，他們說，是「蛇尾」提供的貨，也有「長生會」在其中做文章。”

“是嗎？”

江冉茗神情淡淡，忽然一笑：“這下，「楓」就知道該找誰報仇了。”

“那不一定。”楚心搖搖頭，将剛才那邊的事情告訴了江冉茗，“指使他們去買東西的，才是罪魁禍首。”

“我不管誰是罪魁禍首。”江冉茗道，“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要清算的對象。”

深吸一口氣，他将情緒暫時壓下，道：“我聽隊長說了，你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情報，我們這邊人手比較分散，一時間也摸不着頭腦，可能給你的回饋會慢一些，這期間你如果需要香水，随時來找我們。”

“等找到通關條件後，如果有能力，我們會盡量讓你先通關，拿到第一份獎勵。”

他們這次進來，不追求獎勵，隻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出去，并查明精英成員死亡的真相，好去報仇。

楚心點點頭，又忍不住問：“能問問你是什麼異能嗎？”

“我？”江冉茗輕輕笑一下，伸出白淨的手，“我和阿慈一樣，都是無能力者，我負責「楓」的一切事務，類似大管家一樣吧。”

楚心眼裡閃過點驚訝。

“國衛隊來了。”陸岚冷不丁開口說了一句。

楚心和江冉茗看過去，傅長靈正跟着兩人向旁邊的籠舍過去，楚心踮腳看了看，是她剛剛聊過的三名男生。

那倒是省了她和傅長靈交流的功夫。

傅長靈也看見了這邊的楚心，簡單點點頭後，就先跟着人過去。

“傅隊辛苦。”江冉茗道，“但困難級的副本，目前表現出來的都太平和，哪怕是試驗場，也沒有明确的實驗環節，她一直都想要保護所有人，但到了後面，未必能如她的願，希望她不要優柔寡斷才好。”

“那怎麼能是優柔寡斷呢。”楚心道，“她是國衛隊總隊長，她一直都在努力履行自己的責任，我和她接觸過幾次，看得出她其實沒有表面那麼‘乖巧’，但她在壓抑，她把自己放在了最末的位置上。”

“我們和你們，都做不到她這樣，就不要評價了。”

江冉茗詫異。

和楚心雖然打交道不久，但看得出她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也很少談感情，沒想到她竟然會幫傅長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