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嫌棄,你這裡面放的都是什麼?”
楚心拖延時間,誠懇發問:“我是易過敏體質,碰到許多東西都會過敏,你說清楚了,我才敢接呀。”
白潇潇陰恻恻眼眸輕輕轉動,死死盯着楚心,蘇溪觑機放出粘液,黏住紙條扯回,展開給楚心和方蕊看:
「藍色盒子裡的禮物是送給人類的,黃色和紅色都屬于詭異!」
白潇潇目光在此時轉動,蘇溪忙将紙條收起,就見她端着三個盒子走過來,陰冷道:“你呢,不會也過敏吧?”
“當然不會。”蘇溪拿了藍色盒子,揚起笑容,“謝謝你的禮物。”
白潇潇“桀桀桀”地笑兩聲,愉悅地眯起眼,分明還是那張清麗的臉,可再笑起來時,卻異常駭然又陰森。
她又端着紅、黃兩個盒子,轉向方蕊:“你呢,選擇哪一個?”
方蕊頭皮發麻,剩下兩個都是屬于詭異的,她一個都不能接。
想到剛才楚心胡亂找了借口就被放過,她的大腦高速運轉,開始思考對策。
楚心不動聲色走到蘇溪身邊,直接拆開她的禮物盒,裡面放着一個水晶球,水晶球下壓着紙條。蘇溪連忙将紙條抽出,隻見上面寫着:
「白潇潇的項鍊有奇特功能,心形朝外時,她是可信任的好人,校徽朝外時,是不可信的壞蛋!」
蘇溪看向白潇潇的脖頸,一枚小巧精緻的銀色項鍊點綴在雪白脖頸前,因項鍊太小,她們都沒注意形狀,現在仔細看,正是校徽在外。
“項鍊!”她忙道,“翻過來!”
方蕊微頓,立即伸出手捏住項鍊,在白潇潇陰郁至極點的目光中将項鍊翻轉。
心形朝上,白潇潇迷茫一瞬,漸漸恢複純良溫柔的模樣。
她看看手裡端着的紅、黃盒子,輕輕“呀”一聲,手忙腳亂地把盒子丢開,嘟囔道:“我明明把這個東西給丢掉了,怎麼又在包包裡。”
她又從包裡取出兩個藍色盒子,遞給楚心和方蕊,笑着道:“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水晶球音樂盒,放在桌上當擺件就好。”
楚心和方蕊對視一眼,都接了,打開來看,是不同款式的水晶球,也沒再看見什麼紙條。
兩人都道了謝,寝室氣氛漸漸融洽。
時間不早,四人都洗漱上床,宿舍内黑漆漆的,窗外月亮卻是明亮、皎潔,不似在副本裡時的血月般。
楚心靜靜看着黑黝黝的天花闆,耳畔隐隐有窸窣動靜。
她感覺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咯吱咯吱”地到爬到她身邊。
白潇潇披頭散發,側躺在她身邊,臉龐被月光襯得慘白,咧着嘴笑得詭異:“你也沒睡着,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楚心看向她脖頸的項鍊,已經摘下去了。
又伸手摸枕頭底下,摸床榻,卻也沒摸到紙條。
白潇潇目光漸漸陰沉,森冷的話從牙縫裡迸出:“你怎麼不理我,是不是嫌棄我,讨厭我?”
她此時此刻的樣子,倒和此前副本裡的第五個室友有幾分像,隻是像的不徹底。
楚心想到當時宿舍裡的規則,閉上眼不理會她。
白潇潇話語愈發陰冷:“你果然是嫌棄我,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你們都盼着我死,背後說我壞話……”
“楚心!”
方蕊忽急促喊出了聲。
楚心倏然睜開眼眸,白潇潇淩厲的爪子已經到她脖頸邊,她下意識一縮,滾了圈緊貼着牆壁,一把撈住白潇潇的手。
方蕊和蘇溪顧不上再裝睡,蘇溪粘液纏住白潇潇,将她給扯開摔在地上。
白潇潇吃痛,發出聲凄厲尖叫,夾雜着嗚咽哭聲:“你們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你們才是該死的人!”
翻身跳起來,她黑發披散亂舞,雙手指甲愈發尖利,飛起來攻擊向蘇溪,蘇溪将她給纏住要推開,白潇潇長發在此時忽然瘋長,纏住蘇溪的腰。
“蘇溪!”方蕊着急大叫,打開背包掏道具。
楚心瞄準距離,腳蹬在牆壁上,借力跳往蘇溪的床鋪,半空中,她瞥見了夾在天花闆燈上的紙條一小角。
雙腳落在床鋪上,楚心雙手抓住白潇潇長發,用力一扯,便“撕拉”一聲給扯斷,一邊道:“燈上有紙條,拿下來!”
方蕊打出燈光,照亮天花闆,蘇溪看準位置,指尖粘液噴出,黏着紙條将其扯回來,慌忙打開看,大聲道:“哄她睡覺!不能不理她,要陪着她說話!”
方蕊咬一下唇,将罵人的話給咽下去了。
藏得這麼隐蔽,是想要怎樣呢?
楚心和蘇溪對抗着白潇潇,方蕊咬咬手指,忍着尴尬開口唱搖籃曲,蘇溪也盡可能保持聲調溫柔安撫道:“我們不是嫌棄你,我們是失眠了心情不太好。”
“你先冷靜冷靜,我們一起說話聊天,說着說着可能就睡着了。”
楚心想一下,“嗯”了一聲,勉強混上一句話。
不知道是方蕊的搖籃曲起了作用,還是蘇溪的安撫有了效果,白潇潇漸漸安靜下來,長發收了,恢複成及腰的長度,爪子也短了,雙手白潤嬌嫩。
她又恢複成了幹淨純良的女大學生,站在底下眼皮一點一點地下沉,最後昏睡過去。
楚心三人齊齊松口氣,蘇溪用粘液把人給挪到了床上,有氣無力道:“……現在可以睡覺了吧?她可别再作什麼妖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