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校長厲聲道，“你是京大的學生，隻要實話實說，我才能想辦法幫你。”

“方一帆”咽咽口水，眼神慌亂地四下亂瞟，這才小聲将剛才的事情都講了，包括小羅和神秘人的事情。

校長神情變幻數度，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大概明白了，你想要幫助同學，這是好的，他們兩個隻是昏迷，我可以幫忙處理好他們的傷，并消除他們這段時間的記憶，讓他們乖乖聽你的話做事，不過你要答應我，從黑市回來後，先來見我，等我确認過你們盒子裡的東西，你們再去見那神秘人。”

“好、好好！”“方一帆”連連點頭，感激地看着校長，“都聽您的，那他們……”

“我來。”

校長從口袋裡出去一小瓶藥，灑在“梁榮”後腦勺的傷口處，肉眼可見的，傷口消失不見，他又取出一枚黑漆漆的藥丸，各自塞在兩人口中。

“好了。”校長站起身，“等一下他們醒了，我就催眠他們，一會兒我會再給你手機上發一條短信，看見短信後，你們就立刻動身，明白嗎？”

“方一帆”忙不跌地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問：“校長，你這藥丸和藥，也是在黑市裡買的嗎？”

“不該問的别問。”校長橫他一眼，“顧好你自己。”

“方一帆”立刻閉上嘴巴。

地上躺着的兩人悠悠轉醒，看見校長和“方一帆”并肩站在一起，兩人立刻警惕跳起，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便被噴了白霧，變得迷迷糊糊。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聽方一帆的話，知道了嗎？”

兩人眼神空洞地點點頭。

校長滿意，将噴霧收起，對“方一帆”道：“剩下的交給你了，别再出什麼亂子。”

“方一帆”吐出口濁氣，眼底浮現出一絲茫然，似乎終于意識到了整件事的荒唐。目送着校長走出門，他看一眼地上的血漬，忙拿出拖把清掃，又換了身衣裳。

看着幹幹淨淨的自己和寝室，他終于松下口氣。

短信在這時候發來，楚心拿出來看一眼，又看看“關秀”和“梁榮”，眼裡浮現出幾分古怪。

記憶影像，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隻是省去了打車的步驟，他們直接用傳送卡到「蛇尾」鋪子，收到東西後，按照劇本又傳送回大學校門。

一切劇情間，半小時時間都沒有用到。

楚心看看身邊兩人，依舊是懵懂狀态。三人捧着盒子，楚心忽然突發奇想，如果再開一次盒子，會怎麼樣，再度進入一個新副本嗎？

裡·裡世界？

似是察覺到她的心思，劇本上紅筆勾引出抹殺警告，楚心隻好作罷。

校長從遠處笑眯眯走來，看見三人手裡的盒子，笑容變得陰恻詭異：“真是辛苦你們了，好孩子們，接下來……就麻煩再去做一件事吧。”

他拿出噴霧，将“方一帆”也催眠，用蠱惑的聲音道：“把東西帶到大禮堂、花園、和你們的寝室，一點半整，打開按鈕同時按下，聽清楚了嗎？”

楚心意識清晰，卻動彈不得，隻能僵硬地點點頭，不受控制地邁開步子，走向303寝室。

下午一點半整，爆炸聲響徹整個校園，帶來一幅人間慘劇。

楚心意識昏沉的最後，忽然想：這樣引爆，她們不會進入新的副本嗎？

又忽然想到：陸濃雪果然是騙了她，這宿舍裡的四個人，無論誰變成第五人，都絕不可能是什麼農學院植物的事情。

閉上眼眸，再睜開時，楚心已經回到了熟悉的操場。

她腳下下意識地一晃，隻覺頭暈得厲害，過往的許多畫面再度浮現在腦海，讓她想要嘔吐。

“嘔！”

出現在身邊的蘇溪，是真的吐了。

方蕊臉色也很蒼白，卻強行忍耐住，她看見旁邊的楚心，眼裡浮現出驚喜：“楚心！你沒事吧，剛才副本裡，你在什麼地方？”

楚心張張嘴，下意識看一眼蘇溪的後腦勺，才道：“……我就是方一帆，抱歉，副本要求我保密并嚴格按照劇本來表演，否則就會被抹殺。”

“我不是故意打你們的。”

蘇溪顫巍巍的手摸摸後腦勺，雖有些郁悶，但也沒怪她，擺擺手就算是過去了。

她忍不住道：“敢情我們這麼多人受罪，都是因為那個小羅？他現在是不是在安全區醫院？好家夥，我們在副本裡受罪，他這個罪魁禍首倒是很安逸！”

“等我們出去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方蕊冷冰冰說了一句，又看向楚心，“你看見那個神秘人的長相了嗎，他是誰？和校長是同一個人？還是有什麼關聯？”

楚心搖搖頭：“不太清楚，隻知道是一個很年輕的人，聲音是變聲的，聽着像是男人的聲音，但也不确定。”

“他不是給小羅轉賬了嗎？”蘇溪道，“等我們出去後，報給國衛隊，讓國衛隊去查，肯定是能查出來的。”

“出去啊……”

方蕊歎口氣，這副本沒完沒了，什麼時候能出去呢？

正想着，天空中就浮現出一行血字：

“第四日，衆生相：長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