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楚心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句話,起身靠近染血的牆壁。
字迹都已經幹涸,表面蒙着層歲月的朦胧灰塵,各種刻痕交雜在上面,都能看出年歲來。
她緩慢繞着四周的牆壁走動,仔細查看牆上的圖案和字,大多是雜亂無序的内容,沒有什麼特殊意義,看起來更像是在發洩。
但一圈看完後,她卻忽然一頓,重新回到左側的牆壁旁,認真注視辨别上面的塗鴉。
“有什麼發現嗎?”
陸濃雪走過來,和她一起看塗鴉畫像。
楚心沒打算隐瞞,指着牆壁上的塗鴉道:“你看這張畫,這是一個小男孩,是不是?”
塗鴉很抽象,也很稚嫩,周圍反反複複地覆蓋了其他痕迹,但依舊能認出來。
陸濃雪點點頭:“确實,有什麼問題?”
“你再往這邊走。”
楚心領着他,又站在另一幅抽象恐怖的血色塗鴉前:“這一幅,人變多了,是兩個人,再往下看……”
她一一指着塗鴉像,一路往前走,直走到右邊的牆壁中央,停在最後一幅塗鴉前:“到最後,總共是9個人。”
塗鴉上的人物,一點點變多,各種奇形怪狀的人扭曲掙紮在牆壁上,很是窒息。
“随着塗鴉畫裡人變多,周圍牆壁的内容也不一樣,他們是根據塗鴉劃分的,總共分為了九個區域。”
“好像……确實是這樣。”
陸濃雪仔細看着最後一幅畫,再看周圍的各種痕迹,顯得很扭曲,很荒蕪,甚至連刻痕都有氣無力的,不如最開始的刻痕清晰銳利。
“喂。”
祝平安忽然喊了他們一聲。
他從剛剛陸濃雪和楚心看牆壁時,就一直和他們保持着距離。此刻,他正單膝蹲在桌子旁,指着桌子背面道:“這下面刻了數字,正好是1-9。”
楚心看一眼陸岚,讓他過去看看。陸濃雪一起過去,蹲下去查看。
同樣是刀刻的痕迹,很有年歲,但8和9看着很新。
陸岚起身,點點頭道:“确實有數字,8和9應該是這一兩年刻的,其他的看起來都是許多年前的。”
九個數字,九個人?
“這是要我們對應塗鴉上的人物,然後找到各自的座位?”陸濃雪拍手起身,撣着灰塵道。
他這樣一說,一直遠離牆壁的祝平安終于靠近了左面的牆,開始認真看上面的塗鴉。
一路看下來後,他仍舊和其他人保持着距離,道:“塗鴉上隻有一個女人。”
或許就是楚心的位置。
女人是在第5幅畫出現的,5号椅子是幹淨的。
楚心猜測:“那些染血的椅子,有的看起來年代也很久,或許是主人死了的象征。幹淨的椅子是屬于活人的,5号是我的話,剩下三個号碼是什麼?”
“3号、7号、9号。”陸濃雪道。
楚心正巧站在第九幅塗鴉前,就道:“這張畫多出來的,是一個秃頭老人,男性。”
“3号是打籃球的少年男性。”祝平安道。
“7号拿着刀,臉上有疤,是很兇的男人。”陸岚道。
陸濃雪摩挲着下颌,走到第九幅畫前,道:“有沒有覺得,這些畫像是一個人的人生軌迹?從小孩,到少年、成年,再到老年。”
“還有女人。”祝平安提醒。
“女裝癖?”陸濃雪笑了一下,緊跟着道,“除了女人,還有7号這個很突兀的兇悍男人,4号這個縮在龜殼裡的人……真要理解的話,我覺得像是一個人身體裡産生的不同人格。”
楚心也這樣想,尤其是正面牆壁上寫的那句話,像是多重人格的暗示。
“不管是什麼吧,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找到正确的座位。”祝平安道,“5号是女人,應該基本确定了,那我和你,是3、7、9裡面的誰?”
“3、7、9,兩兩排列的組合其實并不多,不如先挑兩個數字,我們一個個試?”
目前他們獲知的線索,也就是這樣了。
牆壁上塗鴉旁雖然有許多刻出來的内容,但那看起來應該是和副本關聯的,和他們玩家本人并無什麼關系,他們隻帶着一副皮囊進來,再沒有多餘線索的情況下,實在難以将自己和牆壁上的人對應。
“試吧。”
祝平安拉開3号椅子,坐了上去。
陸濃雪想一想,選擇了7号。
楚心則是坐在了5号。
“錯誤,請兩位玩家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要搶奪他人座椅。”
兩位玩家,而不是三位玩家。
說明他們中有一人的位置是正确的。
楚心沒有動,陸濃雪和祝平安彼此交換了3和7的位置。
“錯誤,請一位玩家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要搶奪他人座椅。”
陸濃雪和祝平安一頓。
随後陸濃雪道:“我換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