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處想想，說不準要給你加分，今年學院杯還是我們的。”羅恩不以為意地說。

“如果真的重視，現在就去吧。”

赫敏悠閑自在地靠在沙發上，閱讀着《古代魔文簡易入門》，“考慮到是你，我想，鄧布利多教授應該不介意把時間稍微提前。”

哈利頓覺如釋重負，邁着輕松的步伐走向休息室門口，從肖像洞口爬了出去。

當他來到那個牆上挂着沉睡肖像的圓形房間的時候，意外發現西裡爾已經在那裡了，這讓他不禁松了口氣。

“來這邊坐，哈利。”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比我想象中要早，但不能說不是時候——現在剛好是故事時間。”

他用魔杖在空中輕劃一下，三人面前的杯子自動續滿了茶水，那本中間貫穿着一個大洞，被完全燒焦的日記就放在辦公桌上。

哈利坐在為他預留出的座椅上，聽西裡爾繼續講述那段離奇經曆。

他的朋友語聲舒緩，整個叙述過程流暢而簡潔，盡管故事已經接近尾聲，但仍然可以從中窺見驚魂動魄之處。

“目前為止，霍格沃茨依舊存在很多秘密，西裡爾。”

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有一天深夜，我在去盥洗室的路上拐錯彎，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奢華房間，裡面擺放着各種精緻的便壺——待我再次返回調查時，卻發現它已經消失了。我猜想，它大概隻在淩晨或弦月時出現，包括人們急需如廁的時候。”

聽到這裡，兩個男孩都難掩笑意。

哈利清楚地看到鄧布利多朝自己眨了下眼睛，西裡爾則問道：“您認為，伏地魔将我帶到了那裡嗎？”

“按照那間屋子的實際功用來說，非常合理，但我更傾向于另一種表述。”

鄧布利多肯定了他的觀點，同時指出，“它隻存在于記憶空間，類似一座思維宮殿，既然被臨時搭建而成，自然也很容易坍塌。”

“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先生。”

西裡爾的手指輕按着日記本，一絲煙灰萦繞而出，迅速消散在空氣中，“這本日記中封存着一段記憶，更确切地說，是伏地魔十六歲時的記憶。起初，我推測它屬于黑魔法物品，制作原理與冥想盆有所聯系，不過，‘讀取’與‘交流’顯然是兩種概念。當‘記憶’具有獨立意識的時候，它的存在就已經不止局限于某種容器，反而更加接近客觀主體，這是如何實現的？他制作它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我也想不通，”哈利若有所思地說，“裡德爾甚至可以從日記中出來，變成實體。如果隻是記憶的話，不僅做不到這些，又怎能吸取他人的生命呢？”

鄧布利多沒有立即答複，濃密銀眉下的眼睛沉思地注視着西裡爾，帶着一絲擔憂。

“對不起，先生。”

西裡爾立刻道歉，“我很清楚，對未知事物抱有好奇心有時是危險的。但出于對自身安全的考慮，恐怕我們不得不對它産生興趣。”

鄧布利多點點頭，銀白色的胡須微微顫動着，“鑒于我們已經了解到它的危險性，存有疑慮在所難免，隻不過還需要求證，并且在此過程中更加慎重。”他拿起桌上的日記本，翻開它，凝視着那些被燒焦的紙頁。

“很了不起，”他輕聲說，“不必說，裡德爾大概可以算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學生了。”

他們都沉默地等待着，鄧布利多又轉向西裡爾，溫和地說，“這使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你的古代魔法試煉即将開始……”

“重點完全不在這裡。”

牆壁上傳來一個女聲，菲茲傑拉德女士站在畫框裡，正用一種可以稱得上埋怨的目光看着鄧布利多。

“我不妨告訴你，孩子，”她饒有興趣地說，“在我們為繼承人設計的試煉中，有一項或許能夠對你産生啟發，而且不會造成現實中的傷害。”

“什麼，這也太荒唐了！”菲尼亞斯不服氣地叫道，“沒有危險算什麼試煉？我還以為是在過家家呢。”

“聽起來，您似乎很失望？”

西裡爾近乎憂郁地望着他，他隻好又咳嗽一聲，闆着臉說：“哦，别誤會，小道格拉斯——不是針對你。”

“是嗎？”哈利故作疑惑地問，“那您想針對誰，萊恩嗎？”

菲尼亞斯像被戳破了什麼心事一樣，狠狠瞪了哈利一眼，惱怒地撇過頭去。

“不，尼歐弗，”鄧布利多用堅決的語氣說，“它涉及到實戰魔法運用，在四至五年級參加較為合适。”

“所以，是否更換順序，我們會尊重你的選擇。”菲茲傑拉德置若罔聞，淡然微笑着說。

“這并不公平。”

鄧布利多眉頭緊鎖，正準備再說些什麼，一個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可以。”

西裡爾站起身，他的态度平和恭謹，話語中帶着請求的歉意。

“就讓它作為我的學年考試吧，校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