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将項鍊塞到她們手裡,假裝闆起臉,道:“不過是條項鍊,我做姐姐的一點心意,你們這般推拒,莫不是看不上姐姐的東西?”
四公主和五公主見她這樣,隻好收下。她們二人平日裡雖然吃穿用度不少,但像這種好東西卻很少得到,所以雖然嘴上說的不要,拿到項鍊卻都是眼中一亮,欣喜不已,兩人齊齊謝了白玥。
白玥見她們喜歡,心裡亦很歡喜,對她們道:“以後缺什麼就告訴我,隻要是我這裡有的,随你們用。”
四公主和五公主即使是迫于形勢,不得不來與她聯絡,此刻也是心中一暖,覺得白玥比白薇瀾待她們二人要好得多,對白玥多了幾分真情實意起來。
但她們二人走的時候,提出請白玥為她們的來訪保密。
白玥知道她們是怕自己母妃受皇貴妃的責罰,當即答應了她們。
四公主和五公主走後,流螢忍不住道:“公主,她們兩個之前那麼冷待你,還幫着三公主欺負你。你為何還對她們這麼好?還把那珊瑚項鍊給她們?您自己可都一條都沒有呢!”
白玥知道流螢就是這個性子,隻得耐着性子對她道:“她們畢竟是我的親妹妹,之前的事也不能怪她們,她們也是迫不得已。”
流螢撇撇嘴道:“我看她們就是見風使舵,對您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白玥知道她是為自己擔心,但這話實在過分,她沉下臉道:“這話你切不可再說了,若是讓旁人聽了,你一個下人這麼說主子,你還活不活了?”
流螢早知道白玥性子軟,一點不害怕,眨眨眼道:“在外面我自然是不會說的,這不是在咱們自己宮裡嘛!公主還要罰我不成?”
白玥拿她沒辦法,隻好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道:“你呀!真是得好好管管你這張嘴了,什麼時候能穩重些。要多和暮雪學學才對。”
暮雪此刻正在一旁整理床鋪,聽到這話,道:“公主,流螢妹妹聰明伶俐,反應也快,奴婢是不及的。”
流螢看她一眼,有些得意地輕笑一聲,道:“我們若都是暮雪姐姐的性子,隻怕是咱們宮裡要被其他宮裡的人欺負死。”
白玥隻覺得被她吵得頭大,隻好推說自己累了要睡了,把她趕了出去。
等沐浴完,躺在床上,她看着床幔,輕歎口氣,對暮雪道:“以前我隻覺得皇子皇女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日子過得定是像神仙一般。原來他們也有這麼多煩惱。”
暮雪為她掖好被子,道:“公主,陛下這般疼你,您不必為這些事憂愁。”
白玥道:“父皇雖然待我好,我不用擔心宮裡的事。可我畢竟也這麼大了,以後總不能一直住在宮裡,也是要再嫁人的,不知那時又會怎麼樣了?”
暮雪被她這麼一說,也開始發愁起來。大雍國公主的婚事不是為了和親,就是政治聯姻,白玥又是和離過的,即使皇帝下旨賜了婚,隻怕夫家也會嫌棄她非完璧之身,日子也會不好過。
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景灏帝就是再寵她,想必也是不會讓她一直不出嫁的。即便是他同意,百官也不會同意的。
暮雪想了好一會,想到一個法子:“公主,不如讓陛下給您找個老實聽話的驸馬吧。最好是家裡的公婆也是老實本分之人,官職低些不要緊。”
她說的這也是個法子,但白玥卻仍是本能地不想接受。
她并不想嫁人,隻想一直陪着父皇。即使是嫁人,在愛過了楚知禹之後,她又怎麼還能愛上别人。滿朝青年才俊,無一人及他半分風華。
就像那句詩說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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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風和煦,天氣稍暖。
這幾日,白玥時常與白鳳雙一處玩兒,還讓白鳳雙當了她的伴讀,兩人每天都在一處,好不開心。
白鳳雙知識淵博,不負才女之名,與她同學,讓她受益頗多。
更重要的她們二人性子也合,在一處輕松愉快,真真是比親姐妹還親。
這日下了學,白玥留白鳳雙在宮裡繡手帕。
她以前在楚家常做繡活,所以她的繡活很是出色。
可白鳳雙打小就忙于學詩詞書畫,不善女紅。
白玥見她繡的彎七扭八的,打趣道:“難得有姐姐不會的東西呢。”
白鳳雙臉頰微紅,道:“我…我小時候最煩做這些了。公主你教教我吧。”
白玥平日裡見她總是一副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難得見她這樣,玩心大起,逗她道:“那你得喊我一聲好妹妹才行。”
白鳳雙知道她在逗自己,臉上卻還是又紅了幾分,略帶羞惱地道:“好妹妹,教教我吧。”
白玥見好就收,不再逗她,拉着她一針一線教起來。她教的細緻,如何下針,如何走線都說的清楚,白鳳雙也聽得認真。
兩人繡了半個多時辰,各繡了兩隻彩蝶和一簇蘭花在帕子上,那蝴蝶以藍紫色絲線交織繡成,在陽光下變幻着色彩,很是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