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一閃,隻見一頭花豹向她飛撲過來。
白玥尖叫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但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她聽到“砰”的一聲,再睜開眼睛,就看到那花豹掉落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再沒了生息。
不遠處響起腳步聲,白玥循聲看去,隻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月光向她走來,随着他走近,月光照亮了他清冷俊美的臉龐,他的長發随着風輕輕揚起,一身白衣飄逸出塵。月光灑在他身上、發上,他整個人像發着淡淡的銀輝。
竟然是楚知禹!
白玥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不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救了她。此刻他在她眼裡簡直就像天神一般。
楚知禹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俯下身來,低沉的聲音響起:“公主,微臣來遲了。你還好嗎?可有受傷。”
白玥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委屈,剛才遇到危險她沒哭,受了傷也沒哭,此刻楚知禹一句關心她就紅了眼眶,但要是現在哭也太丢人了,她抽了抽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用力揚起嘴角道:“我沒什麼大事,就是腳受了一點傷。”
楚知禹的目光向下移動,落到她的右腳踝上,那裡現在已經腫的像個饅頭似的了。
他蹲下身,伸手要去摸她的腳踝,但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她的肌膚時,他的手停住了。
他擡眼看向她:“下官略通醫術,不知公主是否介意下官幫您查看傷勢?”
他此刻離她極近,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清冽氣息。她耳尖悄悄紅了,輕輕點點頭,小聲道:“你幫我看看吧。”
其實照理說來,男女大防,腳更是女子的隐私部位,連看都不該看,更不能讓外男摸。但他們二人之前就連最親密的關系都有了,再講究這些似乎有些可笑。而且她本身是真的不在乎這些的,腳疼的很,她隻想快些擺脫這疼痛。
楚知禹輕輕按壓了幾下,對她說:“是脫臼了,我幫公主接回去,隻是有些疼,請公主忍一忍。”
白玥不是嬌慣的性子,她當即點頭答應。
楚知禹抓住她的腳踝兩端,雙手發力,隻聽“咔嚓”一聲,白玥先是感覺一瞬間劇痛,但很快就感到自己骨頭歸位了,腳踝好了很多。
楚知禹道:“還有一些紅腫淤血,需要回去靜養。我先帶公主出去吧。”
白玥現在肯定是不能走的,那她要怎麼出去就成了一個問題,總不能讓他抱着自己吧。
楚知禹明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看着她沒有說話。
白玥想了想,對他道:“要不麻煩楚大人背我一下吧。”
楚知禹道“好”,也不推辭,背對着她利落地蹲下身來。
白玥趴到他的背上,胳膊抱住他的脖子。他的背寬闊而結實,伏在上面很穩當,白玥的上半身都緊緊地貼在他背上,雙臂環着他的脖子。
但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她對他道:“楚大人能不能再幫我個忙?我下來是想找一株蘭花,叫作素冠荷鼎。我記得就在前面大概五百米處,楚大人可否背着我往前走走。”
楚知禹道:“好。”然後就邁步向前走去。
他的步子極穩,白玥趴在他的背上,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過來,他頭發如黑色的鴉羽般披在身後,在他以往的清冷上添了一絲迤逦。因為靠他極近,可以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冷木香。
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她受了傷,他也曾這樣背過自己。那時候她雖然身體疼,但因為可以親近他,心裡卻是很開心,一路都在叽叽喳喳不停說話。
如今卻是一路沉默。她想問他關于退婚之事,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對她來說,他總是離她高而遠,就像天邊一輪冷月。即使她如今成了公主,他口口聲聲自稱“微臣”,她卻仍舊感覺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楚知禹。即使她的指尖可以觸碰到他,她還是覺得他離她很遠,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五百米很快就走完了,到了一條小溪邊。白玥探頭仔細查看,她認得邊上的一棵大榕樹,之前那株蘭花就在這榕樹下。
她讓楚知禹走近一些,但到了樹下,不論她怎麼仔細看,那樹下都沒有蘭花生長。
她不由着急起來,又在周圍查看了一番,都沒有素冠荷鼎的影子。
費了這半天的勁兒,還受了傷,就要這麼無功而返嗎?父皇若是知道她受傷,短時間内肯定不會讓她再出來了。
但楚知禹也不能一直背着她在這裡找,此刻已經是夜晚,在這荒山野嶺裡面萬一遇到野獸蛇蟲,可就麻煩了,她不能拖累了他。
想到這裡,她雖然心裡不甘,還是對楚知禹道:“看來這蘭花許是被别人采走了,那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