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婼聽到白鳳雙這樣叫楚知禹,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她一歪頭,對楚知禹道:“楚大人,這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還是你們二人已經有了婚約?她叫你叫的如此親密。”
她這話一出,白鳳雙羞的滿臉通紅,緊張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沒、沒有的事……是因為我、我……”
白鳳雙平時進退往來都是遊刃有餘,但一遇到楚知禹的事,她總會亂了分寸,再加上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無理,突然之間被宇文婼這樣一說,她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能無助地抓着白玥的胳膊。
白玥之前已經知道宇文婼的性格了,還算是淡定,她對宇文婼道:“宇文公主怎麼能這麼說話?楚大人本就比鳳雙姐姐要大,她喊一聲哥哥有何不妥?”
宇文婼壓根看不上雍國的女子,隻覺得她們柔弱無用,就算是新月公主,在她眼裡也不算什麼,她嗤笑一聲,道:“沒有關系那更好。我們祈國女兒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有什麼說什麼的。我就直說了,我對楚大人一見鐘情,今生非他不嫁!”
她這話簡直是石破天驚,在場幾人,除了楚知禹沒什麼表情,其他人都是一驚。白鳳雙更是臉色發白,眼裡都帶了淚。
白玥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看看宇文婼,又看看楚知禹,整個人都呆住了。
宇文婼是祈國的公主,她若非要嫁給楚知禹,出于兩國邦交的考慮,景灏帝是很可能會答應的。
這樣一來,楚知禹和白鳳雙就再無可能。
宇文羟知道自己妹妹性子野,說出這種話本該責備她幾句,可他看到一旁端坐的白玥,頓時心念一閃,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變成了:“楚大人确實是人中龍鳳,婼婼喜歡也算是正常。隻是你一個女兒家,該矜持些,哪能這麼說話?”
他又對楚知禹道:“楚大人,我這妹妹從小在家裡驕縱慣了,說話由着自己性子來。不過,看來她也是見了你實在是喜歡,才說出這話來。你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若真是能互相看上,我倒是也不會反對。”
白鳳雙一聽他這樣說,含在眼眶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
白玥見她哭了,心疼不已,拿手帕為她擦拭眼淚,柔聲安慰她。
但白鳳雙從小到大就沒這麼委屈過,而且楚知禹剛剛對她好了一些,就遇到這種事,她實在是接受不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落下。
白玥見狀,再也忍不了心裡的怒火,對宇文羟道:“大王子,恕我直言,楚大人對安平郡主早已有情,你們不該這樣破壞他們的感情。”
宇文羟看見她生氣的樣子,覺得她像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很是可愛,所以他心情頗好地對她笑了笑,道:“公主息怒,他們二人既然并無婚約,那就都可以選擇更合适自己的人,對嗎?隻是不知尚書大人是更喜歡我妹妹還是郡主了。”
他這話看似是給了楚知禹選擇,其實是讓楚知禹隻能在白鳳雙和宇文婼之間選。
白玥并沒有聽出來宇文羟的弦外之音,她現在就是心疼白鳳雙,所以緊張地看着他,盼望着楚知禹能選擇白鳳雙。
除了還在流淚的白鳳雙,其他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楚知禹的身上。
楚知禹從剛才開始,表情就沒有一絲波動,好像他們幾人所說之事與他無關一般。
現在他淡淡掃過在場幾人,最後他的目光與白玥相接,他道:“臣是雍國的臣子,自然該聽皇家吩咐,至于臣的婚事,一切但憑公主安排。”
“……”
白玥愣住了。
他……讓她安排他的婚事?她不過是一個公主,不是陛下,哪有這麼大的資格?而且,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聽話了?之前他還經常在朝廷上和陛下據理力争呢!連皇帝的話都不聽,偏聽她的話?怎麼想也不可能。
她要是現在說讓他娶白鳳雙也不合适,她哪有決定臣子婚事的權利?而且會得罪宇文羟和宇文婼。他這是把燙手山芋直接甩到了她身上。
但看到身邊眼角哭紅了的白鳳雙,白玥到底還是更心疼她,她對楚知禹道:“楚大人,我不過是個公主,無權幹預大臣們的婚事。隻是,楚大人既然會約郡主出來遊玩,想必是對郡主有情的。身為男子,保護自己的心上人是理所應當的吧?”
楚知禹輕輕彎了彎嘴角,他嘴角挂着淺笑,眼神卻毫無笑意,他對白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如公主所願罷了。”
白玥一愣,什麼叫如她所願?他的意思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和鳳雙姐姐出來玩的?
白鳳雙聽了楚知禹這話,剛剛止住的淚“唰”的又流下來了,她站起身,用手帕捂着臉就要走。
但這是在船上,沒這麼容易離開,她便轉身向甲闆上跑去。
白玥連忙追過去:“姐姐,你做什麼去!那邊危險!”
白鳳雙一邊哭一邊道:“你不用管我!我不過是個沒人要的人!比不得你公主的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