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自然也是為他高興的,她之前住在楚家,知道他有多用功,知道他想為國家和百姓做些事情。
即使他在感情上對她不好,但他對公事确實是很上心的。他想做一個好官,改變當前朝廷上的一些積弊,為百姓做些實事。
皇帝覺得白玥受了驚,為了補償她,特意下令在城南修建新月公主府。給未嫁的公主建府,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在雍國,很多公主即使出嫁了,也沒有自己的府邸,也是與驸馬同住在驸馬的府中。隻有受寵的公主在出嫁時皇帝會賜府邸。
像白玥這樣,婚事未定,特意建府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可見皇帝對她寵愛之深。
白玥并不想勞民傷财的修建什麼公主府,但皇帝堅持如此,并不容她拒絕。
貴妃被降為淑妃以後,原本的端妃被升為貴妃,暫代管理六宮之責。貴妃失勢以後,宮裡平日裡受過她氣的嫔妃、甚至宮女、太監,都變着法子的嘲諷她。原本貴妃宮中的氣焰嚣張的宮人們,再也沒了往日張狂的樣子,都開始夾起尾巴做人。
貴妃被降位份,白薇瀾被貶為庶民,這讓陳州明頗為頭疼。一個是他親妹妹,一個是他的外甥女,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受難。
但最近皇帝對他的态度不複以往,再加上楚知禹升副相,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對楚知禹的重視,隻怕再要不了多久,楚知禹就會成為雍國宰相了。
楚知禹若是再往上升,他和李相二人中必有一人要降職,也就是說他的門生楚知禹,現在反而成了他的威脅。
陳州明在書房内來回踱步,很是焦躁,他必須要想個法子來解決眼下的境況。若是普通官員,他多的是辦法來對付。他為官多年,已經在朝中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誰要是礙了他的眼,讓人找個由頭參他一本,保證他再無翻身的可能。這朝堂之上,能坐到如今的位置的,有幾個是幹幹淨淨的?
可偏偏楚知禹做人做事還真找不出半點不是,反倒是自己,這些年有些把柄落在了楚知禹的手中,他不光動他不得,還要提防他對付自己。
陳州明思來想去,憂思良久,終于想到了一個法子。
他讓下人叫楚知禹來府上一叙。
陳州明畢竟是楚知禹的座師,他接到消息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
陳州明會找他,他并不意外。
自打他升官以後,府上的門檻幾乎被人踏破了,多的是官員來恭喜他遷升之喜,他自然知道這些人是見他受重用,來攀附的。他短短幾個月連升兩級,陳州明感到威脅他也清楚。
見了楚知禹,陳州明笑臉相迎,給他上了好茶,先恭喜他升官。
“果然是青出于藍勝于藍,真沒想到你不過雙十年華,竟成了一品副相。知禹,你現在可是雍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品官員,前途不可限量啊。為師亦是與有榮焉。”
楚知禹道:“臣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離不開座師的教導指點。”
陳州明見他并沒有驕傲之色,神色稍微放松,又誇贊了他幾句,然後他狀似不經意地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上次想撮合你和郡主,可惜你們二人終是無緣。我想了想,正好為師的小女兒已是及笄之年,你們二人倒也合适。”
楚知禹看向他,他沒想到陳州明為了控制他,竟然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他是知道他很寶貝這個女兒,之前一直想把她嫁給皇子。如今竟要把她嫁給自己,看來他是真的慌了。
他對陳州明道:“座師肯割愛是弟子的榮幸。隻是,前不久新月公主說想撮合臣與安平郡主,臣已經答應公主殿下試着相處。”
陳州明有些驚訝道:“公主她……竟然撮合你們二人?”
楚知禹道:“公主與郡主感情很好,為郡主的婚事考慮也是正常。”
陳州明沉吟片刻,道:“也對……看來公主已經将她與你之前的事放下了。隻是你與郡主……”
他細想了一下,點頭道:“你之前雖然與郡主退婚,但你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若都有這個想法,倒是也算是金玉良緣。”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穆王爺那裡,改日我去同他說說此事。”
楚知禹道:“我與郡主現在隻是先試着接觸,這事并沒有确定,就先不讓王爺知道了。”
“這怎麼能行。”陳州明皺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能不告訴王爺呢!”
楚知禹道:“等過些日子,臣親自去穆王府請罪,說明此事。”
陳州明見他堅持,便道:“也罷,那就等你們先考慮清楚。”
楚知禹自陳府出來,想到陳州明反常的舉動,隐隐覺得有些奇怪。陳州明與穆王的關系未免也太好些了。
包括之前郡主與他的事,也是陳州明牽的線,以陳州明無利不起早的性格,這其中定有什麼緣故。
回到楚府,楚知禹将暗影叫來,讓他去調查穆王和陳州明之間是否有什麼特殊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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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春風拂面,風中還帶着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