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打獵裝束,頭發被編成很多細小的辮子束于腦後,腰間挂着一柄彎刀,看上去很是英武。
見了白玥,他笑道:“公主,自上次遊船一别,好久不見。”
白玥對他禮貌地微笑,着道:“宇文王子近來可好?我看你氣色不錯。”
宇文羟揚起嘴角,道:“别的都好,隻是不見公主甚是想念。”
白玥沒想到他竟會這麼直白,還是當着白鳳雙的面,隻覺得臉上發紅,很有些尴尬。
宇文羟又道:“打獵的時候,公主和我一道走吧。公主身子嬌貴,我可以護着些公主。”
白玥一點也不想和他扯上關系,道:“就不麻煩宇文王子了,我帶了太監和侍衛來。”
宇文羟不以為意道:“太監侍衛能頂什麼用,若真是碰上猛獸隻怕他們抵擋不住。我在祈國的獵捕比賽中可是拔得頭籌的,有我護着公主,公主的安全才可無憂。”
白玥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他似乎對自己有異樣的情絮,但她卻對他毫無感覺,并不想與他多接觸,她道:“多謝宇文王子。隻是我還是自己打獵吧,我就在外圍玩玩,不深入叢林中,不會遇到猛獸的。而且宇文王子也要參與比賽,若是跟着我,隻怕是拖了你的後腿。”
宇文羟道:“比賽算什麼,比起公主,自然是公主更為重要。就這樣定吧,公主到時候等我一起。”
他說完,對白玥潇灑一笑,便轉身離去。
白玥隻覺得頭大。這算是什麼?強買強賣嗎?他們祈國之人就這樣我行我素嗎?
白鳳雙在一旁已經看呆了,回過神來,對白玥道:“宇文王子他對公主倒是很上心呢。他是不是喜歡公主啊?”
白玥一臉無奈,她可不想要這個上心,也不想要他的喜歡。她歎了口氣,道:“我對宇文王子隻是見過見面而已。”
白鳳雙看着宇文羟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宇文王子樣貌堂堂,又是祈國的王儲,身份高貴,倒是配得上公主。隻是,祈國畢竟遙遠,與大雍風俗相異,公主若是嫁過去不一定能适應呢。還是在大雍尋一門好親事比較好,咱們兩人還能時常見面。”
白玥見她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轉念一想,知道是白鳳雙舍不得自己,心中又是一暖。她道:“放心吧。我才不會嫁去他國呢。我要一輩子和姐姐在一處,就算老了,咱們兩個還要一起看書,一起繡花。”
白鳳雙聽她這樣說,抿唇笑了,眼中有光華閃動:“那就說好了,咱們兩個要永遠在一處。”
等到了獵場,已經擺好了場地,中間用圍欄圍出大塊的區域,是進行射箭、比武的地方,四周插着皇家的旗幟。在開獵之前會在此舉辦比賽,以壯聲勢,提振信心。
而在比賽場地周圍搭着棚子,是觀看比賽和休息的地方。
衆人到了這裡以後,就找到屬于自己的棚子入座,白玥的座位就在皇帝的禦台左邊,她拉着白鳳雙一起在此就坐,這裡視野更好,能更清楚地看到表演和比賽。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狩獵。今日正是春光晴好,春風輕柔,周圍是廣闊的天地、森林,屬于植物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隻覺得身心開闊。
她環顧一圈,發現往常向來高調的貴妃竟然沒有來。看來之前那件事對她打擊不小,她如今又被降成了淑妃,應該是沒臉來了吧。
而在不遠處,楚芳穎不知道是找了個什麼借口,竟然坐到了太子的棚子裡。雖然不是和太子緊挨着坐的,隻是坐在一邊,但也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她背脊挺直地端坐在凳子上,一副端莊淑女的樣子,但白玥和她相處這麼久了,很了解她,從她眼中看出了克制不住的得意。
也難怪,她能得太子青眼,自然是該得意的。隻怕她現在心中正計劃着怎麼成為太子妃吧。
白玥心中想着,一定要找機會和太子談談這件事,告訴他楚芳穎并非良配。
她環顧四周,想找找楚知禹,看他是否發現楚芳穎和太子坐在一處了。
但她将四周都看了兩遍,才發現楚知禹被一群侍衛圍繞在中間,像安排他們工作。
看來他還沒空發現楚芳穎的事。
比賽開始之前,皇帝先做了簡短的講話,他講完後就射出了春獵的第一箭,宣告今年的春獵正式開始。
最先開始的是射箭比賽,參賽者需要騎着快馬,邊騎邊射擊百米外的靶子,每人射五箭,依次計分,得分高者獲勝。
參加比賽的多是年輕的武将,每年的狩獵活動都是武将表現的良機。表現佳者會獲得皇帝賞賜,還能在皇帝面前露臉,對日後的仕途大有裨益,所以參賽者無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參賽。
白玥所在的位置可以近距離看到場内情形,年輕健壯的武将們騎着駿馬,飛馳如電,拉弓如滿月,箭矢如流星般飛射而出,充滿了力量。
這些是大雍國選拔出來的最強武将,非坊間街頭的表演可比,白玥即使在遠處看着,亦覺得心潮澎湃。
不遠處的宇文羟一直時不時在關注白玥,發現她看得認真,便也拿了弓箭,準備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