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想這樣做。
今日他和白鳳雙在一起呆了大半天,呆得他心情煩躁。結果回來以後發現白玥居然早就回行宮了,聽下面的人說,白玥摔下馬,是宇文羟救了她。這讓他心裡更不舒服。
宇文羟對白玥的心思很明顯,他不喜宇文羟,更不想他和白玥扯上關系。
想到這裡,他無聲地遊到白玥的身邊,低聲道:“公主。”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如空谷深泉。
白玥淚眼朦胧地擡起頭,就看到水中那俊美的讓人心驚的男子。
他身上隻穿了薄薄一層白色單衣,單衣已經被水完全泡透,緊貼在他身上。他的上半身露在水面上,身型健碩完美,肌肉飽滿起伏,充滿了力量。腰肢勁瘦,八塊腹肌輪廓分明。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身後,臉上也是濕的,就連眼中也不複平時的冷漠,帶上了一抹水汽,一縷黑發落在他的鎖骨上,給他平添了一絲魅惑,仿佛是修成人型的千年蛇妖。
他這副樣子讓白玥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隻能這樣呆呆地看着他。
楚知禹見她這呆愣的樣子,輕笑一聲,道:“公主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告訴臣,臣定為公主分憂。”
他的話讓白玥回過神來,她的心事自然是不能對楚知禹說的。若是說了,以他的性格隻怕是會立即讓皇帝把她這個假公主打入地牢。
想到以後不光當不了公主,就連楚家都回不去了,哪怕她願意再給楚知禹當童養媳,他也定不會再要她,她心裡就更難受。
若是以前她自然是不會再想給楚知禹當童養媳,可現在她卻發現,和流落街頭比起來,當童養媳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又湧出了眼眶。
她知道楚知禹向來是不耐煩看她哭的,所以她側過臉去,不想對着他哭。
可楚知禹卻輕輕一撐池邊,整個人從水裡出來,坐在池邊。他身子前傾,靠近白玥,幾乎像是将白玥摟在懷裡。
他的聲音溫柔,又帶着點誘惑,幾乎是貼在白玥耳邊響起:“公主,告訴臣發生什麼事了?”
他離她很近,近到白玥可以聞到他身上濕漉漉的水汽,他那挂着水珠的胸膛就在她眼前。
太、太近了……這,不合禮節。而且他是與鳳雙姐姐才是一對。
她腦海中慌亂地想着,就把身子努力往後靠,想與他拉開距離。
可楚知禹的手臂就撐在她的身後,她竟然無路可退。
“楚大人……”她結結巴巴地道:“你這樣……于禮不合。”
楚知禹隻是低頭看着她,并沒有絲毫放她離開的意思。
白玥臉都漲紅了,隻要她一動,就會觸碰到他的身體,關鍵是他身上濕透了,觸碰起來和裸體沒太大差别,她掙紮了兩下以後就不敢再亂動了。
隻能用帶着淚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楚知禹這才退開身體,放她離開。
白玥連忙退後幾步,她的臉還是在發燙,她不知道楚知禹這是怎麼了?他以前可不會做這種事,今天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楚知禹站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袍披在身上,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做出那種事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對白玥道:“夜深了,臣護送公主回去吧。”
白玥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但楚知禹堅持要送,說夜深危險,擔心她再出事。
白玥說不過他,隻好答應下來。
好在一路上他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問了問她的傷,然後就沒再言語,将她送到别院就止步了。
楚知禹看到有宮女上來迎着白玥進了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他盯着閉合的門看了良久,才轉身向回走。
回去以後,他将暗影喚來,對他道:“去查新月公主今天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暗影走後,楚知禹回想着今天白玥哭泣的樣子,眉峰微蹙。他知道她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要不然不會哭成這樣。
可她現在貴為公主,有皇帝寵愛,白薇瀾和貴妃都受了罰,又能遇到什麼事呢?
他想不出來,這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他知道之前自己對白玥并不好,在她離開以後,他整日整夜地想她,把之前的往事一件件的反反複複地想,他才發現自己早就愛上她了,隻是以前沒發覺。
可即使他心中愛着她,他卻不想再去妨礙她現在的日子,不想再去讓她心煩。所以他選擇了隐瞞自己的心意,甚至為了讓她高興,他可以和白鳳雙演戲。
她受了太多苦,他隻希望她以後能過得恣意高興。他會在暗處,将阻礙她的人全部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