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禹道:“我練功都是在我的墨竹居,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墨竹居是楚知禹的自己的院落,以前他多在那裡居住,很少去她的萃玉軒。
想起以前的日子,白玥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楚知禹見狀,問她:“公主今日與鐘世子相處的可好?”
白玥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今日他來我府上了?”
楚知禹:“此事早已傳開了,臣自然也會知道。”
白玥道:“我與鐘世子的事,似乎與楚大人沒有關系吧?楚大人有空不如多去關心一下安平郡主。”
提到這個,楚知禹沉默了,半天才道:“我與郡主現在并沒有什麼特别的關系。”
白玥見他這樣,又想到今天白鳳雙提起楚知禹也是一臉冷然。心想,難道他們兩人其實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是不是她亂點鴛鴦譜了?
楚知禹又回到剛才的話題:“公主還沒說與鐘世子相處如何?”
白玥淡淡道:“鐘世子才貌雙全,自然是好的。”
她指着桌上的兩本詩集道:“這兩本詩集都是他寫的,我大緻看了看,确實是才華橫溢。”
楚知禹的目光在那詩集上停留了片刻,随意地道:“公主若喜歡詩詞,臣那裡也幾本閑來無事作的詩,改天拿來讓公主看看解悶兒吧。”
白玥微微挑起眉看向他,她記得以前她也向楚知禹要過他寫的詩,他當時說的是:一個女人家看這些東西作什麼?
沒想到現在卻主動要拿給她。
但是……他想給,她就要收嗎?
她對他道:“不必麻煩了。我不過是一個女子,看這些東西也沒用,楚大人,對嗎?”
楚知禹神情微滞,知道她是在諷刺之前自己說的話。
他沉默片刻,道:“公主,臣以前狹隘了,說了不少錯話,做了不少錯事,也傷了公主的心。臣願意盡臣的努力去彌補。”
白玥轉過臉去,看向窗外,道:“都是過去了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楚大人也忘了吧。”
楚知禹見她态度冷淡,不想多說,便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繼續做之前那件沒縫完的衣裳。
白玥見狀,道:“楚大人,這次你救了我,我也不知如何謝你。思來想去,不如就把之前約定的一月之約免了吧。楚芳穎的婚事我會給太子說,不讓他插手,你也不必再做這些東西了。”
楚知禹頭也不擡地道:“我做這些不是為了家妹的婚事。而且戶部員外郎的二公子雖然是庶出,但性子敦厚老實,倒也适合芳穎,其實不失為一門好親事,臣對此沒有意見。”
“臣做這些是想為公主做些事,畢竟之前公主也為臣做了很多,臣為公主做一件衣裳算不得什麼。”
白玥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看着他認真縫制的樣子,她以前受的委屈像是被一隻大手輕輕地安撫着,被撫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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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裡懸着找真公主一事,白玥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也不想出門,就整日在府裡呆着。
好在白鳳雙經常會來陪她。
這天下午,她們二人湊在一起讀一本話本。
白鳳雙從書坊裡買了不少話本,其中甚至有一本叫作《新月公主和楚相的秘密情史》,她看到這話本時驚呆了,連忙拿來給白玥看。
白玥看到這書名當時就紅着臉要把它撕了。
白鳳雙笑得不行,對她道:“公主,你就不好奇這裡面寫的什麼嗎?這話本可不止我這一本,現在很多書坊都在賣。你要這樣撕了,不就是掩耳盜鈴嗎?還不如看看它裡面到底是怎麼寫的呢。”
白玥雖然羞惱,但其實内心還是有些好奇的,就把它留下了。
後來,她趁白鳳雙不在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打開這話本看了。
裡面的内容簡直是胡編亂造,不堪入目,她看幾頁就得合上書喘口氣,緩一緩。
就這麼斷斷續續地把這話本看完了,這裡面多是杜撰的内容,但也有一部分是符合事實的,比如說她當楚知禹童養媳那一部分。
看完以後她本想把這本書燒了,但不知怎麼的,最終還是把它壓在了書架的最下面的角落裡。
今天白鳳雙拿來一本《柳娘傳》,這本子寫的是一個風塵女子柳娘的一生。裡面有風月故事,更有女子悲苦的命運。
她們二人一邊看一邊抹淚,對敢愛敢恨的柳娘有是敬佩,又是同情。
就在這時,有下人來報說楚府的老夫人求見。
白玥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說的是王氏。
她雖然不喜王氏,更不想與她有什麼交集,但看着楚知禹的面子上,到底還是讓下人帶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