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坐着的正是宇文羟和宇文婼。
宇文羟今日和宇文婼來此散心,誰知無意間遠遠地看着這一幕,讓他面色陰沉莫名。
宇文婼對他道:“哥,你的小公主很受歡迎嘛!你不去插一腳?”
宇文羟幾次去公主府拜訪,白玥明明在府上,都借口說不在,對他避而不見,卻整日和鐘聞朔、楚知禹混在一處。
宇文羟在祈國多的是名門貴女追求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他眼中閃過冷厲之色,沉聲道:“你放心,我會讓她乖乖地跳到我懷裡來。”
宇文婼撇他一眼,道:“我可不信,我看她對你根本就是避之不及。”
說完,她又癡迷地看着楚知禹,道:“我的楚大人,怎麼看怎麼好看,就是太冷淡了些。”
她之前已經被楚知禹拒絕了好幾次,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再往上湊,隻能遠看解解渴。
宇文羟沉聲道:“放心,不過是一個文官,等以後拿下雍國,他自然是你的。”
宇文婼聞言笑了起來,“那我就等着哥哥你帶兵入主雍國的那一天了。”
楚知禹在旁邊站着,白玥實在是畫不下去了,她便對鐘聞朔說改天再來畫。
鐘聞朔早就不想繼續下去了,忙不疊地答應了。
兩人便讓下人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對了。”鐘聞朔對白玥道:“公主,你畫完的畫派人送到我府上來即可,我會放到畫館中代為出售。”
白玥之前已經和鐘聞朔約定好了,把自己的畫放在他開的畫館中售賣,她想看看以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賣出去。
楚知禹聞言道:“公主是缺銀子嗎?竟要賣畫?若是缺銀子,臣可以先借給公主一些。”
白玥看他一眼,道:“不必麻煩楚公子了,我隻是想看看我畫的畫有沒有人買。”
說完,她不再理他,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可她剛坐上馬車,楚知禹也跟了上來。
白玥沒想到他竟然問都不問一聲就上來了,道:“楚大人,你我同乘一車隻怕是不妥吧?”
楚知禹卻眼神平淡地道:“我身為臣子,護衛公主的安全有何不妥?”
白玥:“你雖是臣,但也是男子,你我二人坐一輛馬車,隻怕旁人會說閑話。”
楚知禹卻不以為意地道:“臣并不認為有人敢說臣的閑話,若是有,就讓他們參臣一本好了。”
白玥:“……”
她心道也對,楚知禹現在是正一品大員,他上面除了皇帝隻有陳相和李相,而陳相又是他的座師。再加上皇帝重用楚知禹,就連陳相和李相都要讓他三分。
在朝堂上,他可以說是可以一手遮天都不為過了,整個朝廷誰敢說他的不是。
就算她身在閨中,都聽聞皇帝最近又把制定稅收制度的權利交給了楚知禹,稅乃國之根本,可見皇帝對他的信任。
現如今朝中官員都搶着與楚知禹攀附關系,誰會在這種事上找他不痛快?
怪不得鐘聞朔剛才見了楚知禹緊張成那樣。
白玥經常與楚知禹相處還不覺得什麼,現在一想,讓一個日理萬機的國之重臣,每天給自己做衣服,守着自己睡覺,很是不對。
“怎麼?”楚知禹見她看自己的眼神古怪,問她。
白玥道:“我隻是覺得楚大人身系國之重任,我讓楚大人為我縫制衣裳,陪護睡眠,實在是暴殄天物,大材小用了。楚大人以後晚上就不用去公主府了,還是忙你的國家大事吧。”
楚知禹微勾嘴角,道:“對臣來說,公主的安危同樣重要,臣自然應當盡心盡力。公主不必為臣擔心,臣會把國事處理好,做到兩不耽誤。”
“……”
他都這麼說了,白玥也無話可說。隻能撇過頭看車外,不去理他。
好在馬車進了京城,楚知禹還有公務需要處理,就提前下車了。
經過楚知禹這麼一弄,鐘聞朔不敢再頻繁地來公主府,隻時不時地派下人送些東西過來。
白玥隻好自己練習畫技,遇到不會的問題在上學時請教女夫子。但女夫子的并畫技不及鐘聞朔。
其實楚知禹的畫也很好,他以前被人稱為“書畫雙絕”,之前他沒這麼忙的時候,還經常有人以高價求他一幅畫。
但白玥一點也不想請教他。她總覺得如果再去請教他,自己事事都依賴着他,簡直就像攀附在他身上的菟絲子一樣,離了他什麼事都做不了。
她甯願靠自己慢慢地專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