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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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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這幾個一開始借着酒勁氣勢洶洶的男人,進了派出所的門後突然醒了不少,一個個跟鹌鹑似的,對那姑娘又是道歉又是認慫,甚至一個勁誇關時打得好,是爺們兒。

那姑娘也不想生事端,接受了道歉和賠償,把這一頁輕輕翻過了。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蘇新勝和關時都喝了酒,程舒晚幫着跟民警溝通簽字,放下筆時,望見剛剛做調解的老民警一直在打量她,有點疑惑。

“何警官,有話要說?”她問。

何警官回過神來,“噢,你說你是關時和新勝的朋友?”

“嗯。”

“哦……”何警官意味深長,片刻之後才嘀咕,“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程舒晚有點莫名其妙,“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事,”何警官揚手笑了笑,“那倆小子以前有事沒事就給我們所裡添麻煩,我跟他倆認識這麼多年了,沒見過你……能讓關時信任到幫他處理這些事的朋友,還是女孩子,我沒見過。”

程舒晚回頭看了眼坐在辦事大廳長椅上的關時,“他以前經常打架嗎?”

“談不上打架,”何警官說,“以前有一夥地痞流氓糾纏他家的店,好幾年呢,我們都一直處理着,大小夥子火氣也大,偶爾沒什麼輕重,鬧過來不少次。”

程舒晚啊了聲。

“不過都過去了。”何警官擺了擺手,“後來遭了點事兒,也是終于開竅了吧,拼命考上了專插本,也收了性子走正道了……不知道今天怎麼這麼上頭,程小姐,既然是朋友的話啊,以後勸他少喝點兒,真是,别活回去了。”

何警官一句一個嫌棄,但話裡的關心并不少。程舒晚一點頭,“添麻煩了。”

她轉身朝蘇新勝和關時的方向走,瞧見關時,恍惚間從記憶裡翻出來一件事。

高二那年快結束時,從學校到父母,全員都進入了高考年備戰狀态,一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把重點大學描繪成天堂。她不是很信任他們口中“上了重本就人生無憂了”的評價,身邊唯一上過大學的程舒恒忙着做研究生課題,她沒好去打擾他。

那天她照例溜去網吧打遊戲,突然想起這位搭子比自己年長兩歲,剛好是大學生,于是開麥問:“二天,大學生活什麼樣的?好玩嗎?”

“嚯,反野呢,聊這麼不合時宜的話題?”二更天打了個趣,“你想上什麼學校?”

程舒晚想了想,“海大吧。”

耳機裡,二更天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好幾秒鐘。

“全國前十啊?”他最後幽幽地來了一句,“你……叉燒,我知道你是優等生,怎麼這麼優啊?”

優嗎?程舒晚有點茫然,被對比和打壓慣了,這麼直白的誇贊她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隻呆呆地“昂”了聲。

“你真是……”二更天吃掉對面野區的野怪,笑了,“那我的大學生活對你來說沒什麼參考價值。”

程舒晚:“嗯?”

二更天:“我是大專生。”

程舒晚:“……啊。”

她的确有點愣,在文山中學這種遍地卷王的地方,專科院校出身會被打上“這輩子完了”的烙印,但二更天從來沒給她這種感覺。

他的遊戲理解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玩家,哪來“完了”的印象?

“那我不是帶壞你?”二更天又說,“你總跟我一起打遊戲,沒問題嗎?”

程舒晚逐漸回神來,聞言忍不住犯嘀咕:“都一起打這麼久了說什麼傻逼話。”

大專生又怎麼了,人又不是靠文憑來劃分三六九等。

二更天道:“一碼歸一碼,高材生有高材生的未來,你跟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程舒晚倔強地問,“都是人。”

“人與人的差别……”二更天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說到一半頓住了,話鋒一轉,“我學的金融,專業課有點水,不過我也沒怎麼聽。”

他說起了自己的大學生活,程舒晚一邊操縱人物打野,一邊豎起耳朵聽。

“社團挺豐富的,不過我也沒加。”二更天無所謂地說,“不過食堂挺好吃的,便宜。”

噗。程舒晚笑了起來。

“我學校不遠是本地重本,我也去逛過,跟我學校沒什麼太大差别,不過學生看起來更知書達理點兒,可能那就是真正會讀書的人吧。”

程舒晚有點好奇,“哪所學校?”

“朔江大學。”

空氣安靜了片刻,唰,程舒晚手一抖朝空處放了個技能。

“你說哪兒?”她反問,“朔江大學?你在朔江市?”

“啊。”二更天也愣了,從她的反應中悟出什麼來,“你不會也在朔江讀書?”

“是啊,”程舒晚有些激動,聲音都拔高了,“我是文中的!好巧,有機會還能見個面呢。”

二更天笑了幾聲,沉默片刻。

“叉燒,”他說,“見面還是免啦。”

程舒晚高漲的熱情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怎麼了?”

“一起打遊戲上分就行,諾,我們都搭檔到國服前五十了,不夠嗎?”二更天故作潇灑,“讓我保持在你心裡神秘的中路高手形象吧。”

程舒晚不記得那天這個話題是怎麼結束的,隻記得他數次留出半句讓她雲裡霧裡的話。當初不過十七八歲,懵懂的她未能參透那些停頓是何用意,但如今再回憶起這些她已經明白他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給自己留點體面是他最後的堅持。

淩晨兩點多,程舒晚終于把兩個酒鬼提溜出派出所。蘇新勝很自覺地鑽進汽車後排,關時坐上副駕,估計終于是醉了,沉默又乖巧。

“不好意思晚姐,”見關時喪失了說話能力,蘇新勝承擔起道謝的職責,“大半夜的還麻煩你陪我們折騰這一遭。”

“小事。”程舒晚輕描淡寫地系上安全帶,發動汽車,“你家在哪?先送你。”

“我回酒吧就行,得去處理其他事兒。”蘇新勝笑嘻嘻的,“我一般天亮才回家。”

“……好。”

回酒吧的路異常沉默。程舒晚側目,關時閉着眼淺淺搭在窗玻璃上,往後褪去的路燈一下一下掃過他泛紅的臉頰和嘴角的淤青,長長的眼睫清晰可見。

他似乎真的累了。

送蘇新勝回酒吧之後,程舒晚調頭回了紅楓小區。老舊小區停車位十分緊張,又是大半夜的,程舒晚使出畢生所學,以頭發絲級别的微操能力把車擠進崎岖的空位,這才松了口氣,熄火拔鑰匙。

關時還沒醒,程舒晚俯身過去解開他的安全帶,拍拍手臂,“關時,到了,回家睡。”

喊了好幾聲他都沒動靜,程舒晚停下來望着他的臉。關時蹙着眉,或許是做了噩夢,緊閉的眼睛似乎泛了點水光。

……哭了嗎?

周遭昏暗看不真切,程舒晚實在有些好奇,湊近過去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睫。

幹的,應該是錯覺……啧,真的很像趁着别人喝醉耍流氓,實在不太禮貌。

程舒晚剛浮現這個念頭,指尖微癢,是眼睫毛掃過指腹的感覺。

她一愣,目光落下,正對上關時半睜開的眼睛。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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