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四周”,打量着周圍黑沉沉的天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精神空間似乎比秦理的要小,但是按照傅燃的核心大小和亮度,不應該是這樣啊?
不過書上并沒有描述過這種情況,應該是正常的,她才看過兩個人,就這麼草率地對比,實在是有些不負責任。
簡初控制着精神力包裹住中央的核心,緩緩滲透進去。
很幹淨、很穩定,沒有問題。
正當簡初看了一圈,準備退出的時候,一根巨大的半透明觸手突然從她背後冒出來,它甫一出現,就直直向中央散發着光芒的精神核心竄了過去。
“嚯!”簡初猛然睜開眼,在千鈞一發之際退出了鍊接狀态。
“怎麼了?”秦理皺着眉湊過來,感受到簡初的手離開,傅燃也睜開了眼。
“有什麼問題嗎?”
簡初感受到後背的冷汗順着脊背流下,她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沒事,斷開得有些快,我沒反應過來。”
豈止是有點快,要不是她手腳利索,小觸手能在裡面攪個天翻地覆。
“你感覺還好吧。”簡初瞧了一眼儀器表盤最後一截不尋常的波動,有些忐忑地問。
傅燃臉上露出一絲空白的茫然。
剛剛睜眼的一瞬間,他好像從一個神奇的視角看見了自己茫然的表情,再一眨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關心的眼神。
他好像短暫透過簡初的眼睛看到了自己?
但是現在,那個一閃而過的畫面已經迅速褪色,不過幾秒鐘,他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隻剩下“剛剛看到了些什麼”的印象還存在着。
除此以外,沒有任何感覺,跟之前做的所有精神疏導都不一樣,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平靜地接受檢查。
“嗯,确實……沒什麼感覺。”他看着簡初将貼片取走,猶豫着開口。
“那就好,啊不是,我是說,”簡初清了清嗓子,“那就這樣了。”
“吓我一跳,沒事就好。”秦理拍拍簡初的肩膀,兩人湊在一起,指着表盤的波動情況說起話來。
簡初龍飛鳳舞地在報告上寫了“一切正常”四個大字,然後心滿意足地在座椅上葛優躺。
這是一個未知的新領域,而她現在對此充滿了好奇,這種感覺使簡初精力充沛,想要繼續研究下去。
“感覺怎麼樣?”程源看她動作,走過來拿起桌面上的兩張紙。
“你就寫了這個?”他一臉不敢置信,反複在簡初的臉和手裡的紙上來回打量,“想偷懶也有個限度!過程呢?描述呢?體會呢?你就寫四個字交差?!”
程源的嗓門逐漸增大,周圍一圈學生都朝這裡投來了目光,隔了兩桌的李維西表情不屑,看起來尤其突出。
沒有給簡初解釋的機會,程源将紙重重扔在桌上,兩張紙打了個卷,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你去找伊森拿他以前寫的報告,好好學學,以前學的都喂狗肚子裡了!”
簡初:“……!”
“好的老師,謝謝老師,我一定會找師兄好好學習的!”
簡初笑眯眯開口,惹來左右護法奇怪的視線,而隔壁的李維西更是怒目而視。
“你不要想着給伊森哥添亂!”他十分憤怒。
“怎麼會,我是這種人嗎?”
簡初沒跟他計較,她正愁怎麼找機會和伊森接觸,這不是瞌睡來了枕頭,原來打算通過這小迷弟來接近的方案立刻被叉掉。
笑話,有了更方便的途徑,為什麼要舍近求遠。
李維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仍然在堅持不懈地輸出,可惜完全被無視。
“維西……我們繼續嗎?”旁邊的朋友拉了拉他胳膊,他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秦理對此啧啧稱奇,她勾着簡初的脖子,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起。
“怎麼回事,你跟那個誰,伊森·斯塔,不是關系不好來着?”
簡初透過秦理的眼睛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吃瓜之心。
“沒有的事。”她嚴肅搖頭,手上忙碌地收拾起兩張紙片,“我們是同門,怎麼會關系不好呢?”
不是她不想吃瓜,實在是她也不知道兩人關系為什麼這麼差。
傅燃看着簡初把手裡的兩張紙疊了又展開,把邊角對齊又交換了上下位置。
她看起來真的好忙。
實驗課還算是順利地上完,雖然程源大發脾氣,不過大家看起來都還挺開心的,簡初想了想,大概就跟自己第一次上化學實驗課一樣,比起理論,當然是實踐更吸引人。
“趕緊去找伊森,别拖,明天我要看到你的新報告。”
程源最後給她扔下一句話,便帶着白大褂們翩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