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窗外傳來了悶雷的巨響,幾乎炸裂耳膜。
拳風緊逼之下,宋衡不得不松開鉗制宋炙的手腕,用掌心接下襲來的一拳。
“你敢偷襲我——”
盛怒之下,宋衡黑洞洞的雙眼愈發冷厲。
但還殘存着一絲清明。
“你先冷靜,我們坐下來談談……”
“談個屁!”
宋炙完全打紅了眼,猛地提膝撞向宋衡小腹。
“我和你這種小人,沒什麼好談的!”
哇哦。
刺激,太刺激了。
喻聞果斷躲到安全區域,悄悄吃瓜。
兄弟阋牆的戲碼真好看。
暴躁胞弟和成熟大哥之間的新仇舊怨,真是百看不厭。
他又不是傻子,才不要過去勸架。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老夫人倒是率先沖了上去,和老管家試圖分開厮打在一起的兄弟倆。
然而二位老人的呼喚并沒有喚醒兄弟倆的理智。
她絕望地四處張望,然後看見了躲在一旁的喻聞,氣得指着他直跺腳:
“紅顔禍水!”
喻聞:“?”
還紅顔禍水,他們打架關我鳥事。
這種核善的兄弟關系不應該拜原生家庭所賜嗎?
見喻聞無動于衷,夫人一向挺拔的脊梁骨都微微駝了下來,看上去就像蒼老了十歲。
“小喻,幫幫忙吧,現在隻有你能夠阻止他倆了。”
她悲傷地看着他,就像一個束手無策的無助的母親。
哎。
喻聞抹了把臉,他對一個母親的求助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努力回憶自己看過的狗血文裡,此類突發狀況的解決辦法。
好像是這樣?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喻聞沖到兩人旁邊,擺出少女握拳的經典姿勢大喊道,“你們不要再為我打架了!”
“離我遠點!不然傷到你!”
喻聞一來,宋炙似乎更加充滿了幹勁,揮出的拳頭都更猛烈些。
喻聞往後一仰,堪堪躲過他的拳風,啧了一聲。
果然在狗血文裡,這句話一點用也沒有。
“同志們别打了啊,打輸住院,打赢坐牢!”喻聞手掌比成喇叭,喊出口号。
“坐牢不行!會留案底的!我孫子考不了公!”
夫人在喻聞背後尖叫。
“……”
喻聞被剛剛試圖使用話療的自己蠢到了。
早知道就該用推理文的方法。
喻聞快速觀察局勢,趁宋炙纏鬥時背後露出的一絲破綻,沖上去死死箍住了他。
“你!”
宋炙被八爪魚一樣的喻聞纏住,一時脫不開身,剛要回頭叱責他的同時,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這一拳下了狠手,痛得宋炙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險些跪倒在地。
“玩夠了吧,你打不過我,這麼多年還沒吃夠苦頭嗎。”
宋衡收回拳頭,松了松腕關節,骨節分明的手指咯咯作響。
“要是還不夠清醒,我再送你幾拳。”
“宋炙——”夫人驚呼。
“媽,沒事,讓你操心了,我倆就是回憶回憶童年。”宋炙往旁吐出一口血。
“那确實,從過程到結果都和童年一模一樣。”宋衡冷冷補充道。
宋炙抹去嘴角血絲,被喻聞攙扶着站了起來,向宋衡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怎麼現在來了?”喻聞臉上寫滿關心,“公司呢?”
宋炙頓了一下。
“我做了個噩夢……”他擡頭關切地掃視喻聞的臉。
“我夢見在我出差的時候,你被宋家的人帶走了,從此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所以我半夜醒來,立馬就啟程趕回這裡。我不放心你……”
宋炙雙眸掃過他臉龐,展露笑顔。
“你臉色比之前好看多了,幸好吃了藥。”
不好意思,剛剛我不是在關心你,我是在關心你的錢。
喻聞挪開視線,有些心虛。
“一個虛無缥缈的夢,就讓你淩晨趕了五個小時星際軌道過來?”
宋衡一臉嫌惡,“如果看見他沒事,你是不是還得趕回去?我記得你這幾天要簽一個百億大單吧。”
“我和我愛人的事情,不勞你挂心。”
宋炙狠狠瞪他,“而且要不是我不來,你們是不是就要把他帶走?”
“還愛人,呵呵,花錢買來的感情,拿來騙騙别人就算了,不要把自己也騙進去了。”
宋衡整了整領帶,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看向喻聞:“告訴他,你愛不愛他。”
“這還用說?”
喻聞毫不猶豫,“我當然愛他!”
“?”宋衡臉上難得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宋炙得意洋洋地咧開笑容。
“你竟然還懷疑我倆的感情!沒品的家夥。”
他牽着喻聞的手,大搖大擺地上前,向着宋衡桀骜地豎了個中指。
簡直就像争奪配偶的雄獅。
“跟我走。”宋衡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