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駕駛艙内各種報警聲齊響,如同急促的鼓點組成一支盛大的搖滾樂。
現在情況非常不妙,整台機甲就像喝醉了一樣東倒西歪地搖晃,颠得喻聞頭大如鬥。
“是炸彈嗎?有人襲擊了我們!是什麼原因?”喻聞大吼道。
“我在查!”
宋炙緊急撲向操作台,瘋狂地輸入指令。
一排排代碼在顯示屏上流水般劃過,紅色的[WARNING]警告看得喻聞觸目驚心。
“該死的,是次聲波炸彈,損傷位置在背部。”宋炙一拳錘在操作台上,恨聲罵道。
“嚴重嗎?”
宋炙咬着嘴唇,沉痛地點了點頭。
“這個炸彈對物理影響比較小,但是它的原理是破壞機甲的電波信号,從而使機甲失去行動能力。”
“那現在能返航維修嗎?或者聯系别人來接我們?”喻聞問道。
“不行,我們已經無法動彈了。”
宋炙接着搖頭,“而且這些電子通訊設備現在都不太可用,我們無法做到遠距離通話。”
“那怎麼辦?”
“我已經啟動了應急警示燈,向半徑5000公裡之内的人發送求助信号,現在隻能停在這裡,然後等待好心人路過支援我們。”
宋炙沒有點名是誰幹的,但是喻聞也心知肚明。
宋炙攥緊拳頭,頹喪地滑回駕駛艙,喃喃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做的那麼絕情。”
“事已至此,我們想想别的辦法吧,你這裡有食物和水嗎?可以撐幾天。”喻聞思考道。
“兩天,我沒有事先預想到會出這種狀況。”宋炙絕望地抓着頭發,“本來隻能算是一次郊遊活動,所以我沒有額外進行準備。”
兩天,也還好啊?
喻聞忽然放松下來。
論荒野求生,誰能比得上推理部。
“這下确實可以做到‘死同穴’了。”喻聞開玩笑道,“怎麼樣?我覺得還挺浪漫的。”
“不許瞎說,你不會死的。”宋炙瞪他一眼。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喻聞沖他抱拳,“這就是摯友,過命的交情!”
宋炙一臉黑線。
“沒事,你哥會回來找你的,他可能隻是想治治你的性子。”喻聞安慰道。
“我看他是回來給我收屍的吧。”宋炙寒聲道,“他看我不爽很久了。”
這就是豪門恩怨嗎?
喻聞望着漫天星河,不免有點放空,腦子裡全是九子奪嫡、兄弟阋牆之類的豪門往事。
這麼說來,宋衡和宋炙好像就沒有對付過,是為什麼呢?
“他跟我鬧翻,是因為溫家的一個替身。”宋炙抱着手臂,回憶道。
又是替身,真是個高頻詞彙啊。
喻聞想到《嬌軟替身掌心寵》原材料,豎起耳朵狠狠打聽:“所以那個替身叫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宋炙搖頭:“他喜歡那個替身,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他一直都瞞着我。我隻知道那大概是一個情場失意的悲傷故事,最後那個替身死了。”
“那個替身也死了?”喻聞詫異,“你們宋家是不是克溫家?”
這也太慘了吧。
不然怎麼一個個的全死了,就好像死白月光是總裁标配似的……
等等。
等等等等。
喻聞瞪大了雙眼:“這竟然就是申論答案?!”
太搞笑了,優秀狗血文男主标配竟然是死白月光。
而且還不僅如此,他還被哥哥打壓,以至于現在隻能流落外太空,和喻聞擠在一起看星星。
這麼回頭一想,這簡直可以用一個“慘”字來解釋。
“慘,太慘了。”
喻聞眼睛一亮,他知道這道題在考什麼了。
“什麼申論?”宋炙皺眉,“你要考公?”
喻聞揚起眉毛,臉上的喜悅怎麼也掩飾不住:“假如我想又怎麼樣呢?”
“那也挺不錯的,有夢想是好事。”宋炙點頭,“不過你得先把高中和大學學曆拿到手,然後……”
怎麼還真規劃起來了,他不會真的在狗血文裡考編制吧。
喻聞還在心裡吐槽的空檔,宋炙已經給他規劃妥當了:“……沒錯,就這麼辦。”
他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等我們回到地面,可以再詳細制定一份方案出來。”
你不會是動真格的吧……
喻聞尬笑:“不管這個,我們先想想怎麼脫身。”
宋炙颔首:“這個我倒是有點眉目。與其在這裡等待救援,我覺得不如咱們自己修理。”
不愧是霸道總裁男主,總會有辦法。
喻聞好奇道:“怎麼修理?”
“我剛剛系統地排查了機甲的問題,主要損壞的是能源,也就是儲藏在背部的空間核電源。”
宋炙已然成竹在胸。
“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更換這個零部件,就能讓機甲恢複基本功能,回到地面返修。”
“太好了!”
喻聞鼓掌,“那麼,我們要從哪裡找到這個空間核電源呢?”
宋炙:“等一個好心人支援我們。”
喻聞:“……”
這不是說了和沒說一樣嗎。
宋炙:“不過我有一個更壞的消息。”
他指了指頭頂:“太空輻射屏障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毀,出現了一個空洞。”
“雖然影響健康的波長仍然會被機甲表層濾過,但是影響情緒的拉姆達型波會随着破損而照射進來。”
喻聞渾身起雞皮疙瘩:“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在被這種影響情緒的輻射波照射着?”
“沒錯。”宋炙闆着臉,“所以随着時間流逝我們的心情會越來越糟糕。”
喻聞悚然擡頭:“等會你不會跳起來發癫吧?”
宋炙:“不過這個波長隻是令人心情不好而已,發瘋還不至于——”
喻聞點頭:“不,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