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淺淡,“那就祝哥哥晚上有個好夢吧。”
叮——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閱卷完畢。]
[恭喜你獲得了13.5分的好成績,擊敗了98.5%的人!]
[閱卷批語:
“他果然還是愛着宋炙的!他果然還是愛着宋炙的!我不接受!”——溫庭蘭的心聲。
“能不能下次不要在這種尴尬的場合讓我回答這麼尴尬的問題啊!”——喻聞的心聲。
“算他回答的好。”——口口口]
[離下一道題目還剩:???天。]
[獲得特殊獎勵。]
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抽象……
喻聞盯着眼前的成績單,抽了抽嘴角。
又是不出意料的高分。這次題目着實有點簡單了。
倒不是說題目本身簡單,而是喻聞對宋炙這人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答題起來也輕松。
不過嘛,距離下一次考試開始時間是一連串的問号?
這恐怕是他還沒開啟某個申論答題的必要條件。
這個倒是不急。
喻聞躺在溫庭蘭為他準備的大床上,眼神定在獎勵二字上細細琢磨。
這次又送了一個獎勵……但是隻是一封郵件。
[你從哪裡來?]
隻有這麼短短的一句話,似乎是從三大哲學思辨中摘取下來的。
随意得要命。
“‘我從哪裡來’?我還能從哪裡來,我當然是從快穿局來的。”喻聞啞然失笑。
這也能算獎勵嗎?
這種問題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也能輕易答出。
根本用不着思考……
換句話說,千萬不要思考……
不·要·思·考。
不對。
不對不對。
喻聞的笑僵在臉上。
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如同旋渦中漂浮的黑色水草。
為什麼,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呢?
既然他是從快穿局來的。
那在考入快穿局之前,他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
深夜時分,萬籁俱寂,整個江城都在沉睡。
除了晝伏夜出的喻聞。
他輕手輕腳起身,收起床墊下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工具,赤着腳悄然走到門邊。
淩晨,是他的解謎時間。
借助良好的夜視能力和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他舉起一枚提前打磨好的回形針,插進鎖孔反複攪動。
這種高端鎖芯肯定不會被一個普普通通的回形針撬開,但經驗豐富的人可以通過回形針的運動軌迹在腦海中勾勒鎖芯的形狀。
就像現在這樣。
“喻聞哥,這麼晚不睡覺,在幹什麼呢?”
深沉的黑暗中,一道溫柔的聲音突兀響起,如同宣告失敗的喪鐘。
溫庭蘭悄無聲息地站在他的身後,面帶詭異的笑容,盯着喻聞用細細的回形針插在孔眼裡旋轉。
喻聞轉頭瞥了眼他,絲毫沒有被抓個現行的恐慌,波瀾不驚:“我在撬鎖啊。”
“喻聞哥真是的,我都告訴你不能開門了,你還要開,真是拿你沒辦法……”
溫庭蘭抱怨着,語氣卻滿是甜蜜。
他單膝跪地,從喻聞的身後彎腰,覆在他的身上,虛虛攬住他的側腰。
溫庭蘭伸手,包覆喻聞捏着回形針的指尖,兩隻一模一樣的手交纏,食指和食指緊貼,來回撥動着冰涼的鐵絲。
“要這樣撬……我教你……”
他以氣音低聲耳語,撲出一片熱氣。
噴在喻聞修長的脖頸上,那裡的皮膚瞬間緊繃起來。
喻聞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沒說話。
一股電流從後脖蹿向耳尖,又順着脊椎直竄下去,噼裡啪啦帶起一路酥麻。
一切都隐沒在黑暗之中。
“咔”。
一聲脆響。
溫庭蘭笑容大盛:“你看,開了。”
他把臉貼在喻聞的臉側,邀功似地說:“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要不要進去?想不想知道我說的‘不要進去’究竟是什麼含義?”
耳鬓厮磨。
盡管離臉貼臉還有一段距離,但喻聞已經感受到他臉上散發的騰騰熱意。
喻聞沒說話,默默抽出那根回形針,用手機打光舉起給他看。
斷了……
不是鎖芯被打開的聲音,而是鐵絲被暴力撬斷的聲音。
喻聞扔掉手中斷裂的鐵絲,促狹地眯起眼睛,瞄着僵在原地的始作俑者壞笑:“溫庭蘭……”
“你真的會撬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