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之颔首,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僅僅看秘境時間流逝,從他們醒來已經一個白日了,周兮和步珞一完全沒有任何訊息。
而且,之前他們和譚曦師兄、爾溫師兄幾個都商量過了,到秘境裡可以相互聯絡。行路時雲程已經嘗試用傳聲符聯系他們,都是石沉大海。
裴瑾之沒有自信到認為隻有他和師兄勘破幻境,那麼都沒有收到任何回信此時就顯得很奇怪。總不能大家都遇險了?
兩人商量了半響也沒有頭緒,隻好先輪流守夜休息。為了發揚作為師兄舍己為人、無私奉獻、愛護弱小的精神,雲程要求自己先守夜,讓裴瑾之先休息。
拗不過雲程的裴瑾之隻能先休息,白天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讓他很快陷入夢境,雲程拿出之前從譚曦那兒要來的織胥花放在裴瑾之的耳側助他安眠。
夜色下的荒漠格外荒涼,涼風陣陣,時不時吹起風沙。碩大的月亮高懸在上空,如同清冷的神靈俯瞰人間。
雲程倚靠在巨石上,涼風拂過皮膚,帶走熱意。他握着手中的叽叽,輕輕捏着。許是力道輕柔,叽叽也并未發出叫聲反而頗為眷戀的蹭蹭雲程的手指。軟塌塌的身軀變形包裹住雲程,這種感覺很像被柔軟的果凍裹住,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
一人一叽玩的正歡,突然叽叽發出了急促的叫聲!
“叽叽叽!叽叽!叽——!”
聲音尖銳,在空曠的沙漠裡分外刺耳,裴瑾之聞聲而起,持劍護住雲程。
雲程左看看右瞧瞧,都沒有看見任何異常。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聲音源頭,“你怎麼回事?”回應他的又是一長串的叫聲,可惜雲程和叽叽語言不通,隻憑語調覺得它比較焦急緊張。
又看了看神色肅正的裴瑾之,雲程拉了拉他的衣擺,“瑾之,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先休息吧?”
裴瑾之卻怎麼也不肯了,本來修士所需的睡眠就少,之前也是雲程非說他還在長身體硬要他休息,現在叽叽如此異常,他更不肯睡了。
雲程奈何不得隻好随他,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更多還是讨論怎麼聯系上周兮他們。
此時,叽叽又開始大叫,雲程受不了它的叫聲打了它一下,叽叽頭上的沙子窸窸窣窣的落下。叽叽挨打,很是委屈的在手心裡打滾放賴,雲程沒法子在地上抓了一把給它補上。這小東西倒也好哄,不計較雲程是罪魁禍首,在雲程手心立起來,扭動身體仿佛在跳舞。
雲程莫名的覺得,叽叽此時如果能說話肯定是在說:“爸爸!瞧!我又長頭發啦!”
“哈哈哈哈哈!”雲程成功被自己的腦補笑到,一旁的裴瑾之嘴角含笑看着他們倆鬧。
突然,遠處漸漸顯現出一個跌跌宕宕的人影。那人身着紅衣,長發散落,似乎是看到雲程和裴瑾之,極力的向此處走來。
裴瑾之和雲程不知來人是惡是善,收起叽叽怪,持劍站在原地并沒有上前。
随着距離的縮減, “救、救命!”說完,紅衣人就倒在離雲程他們幾步遠的地方,不知生死。雲程上前發現還是個熟人。
“師弟,你看,是她。”原來,這紅衣人是個女子,還是之前在萬物閣調戲過雲程的那名女子。之後在溫宗主的宴席上遙遙見過,也沒有别的交集了。不過好歹知道了是春風門的弟子,雲程和裴瑾之将她放到背風處,檢查她的傷口。
一看,女子身上有數道劍傷,深可見骨,分明是與人打鬥時所留。雲程感歎,他和裴瑾之一天都在荒漠裡轉圈圈,隻撿了個叽叽。而别人已經不知道為了什麼寶物打鬥一番,從這傷口看來競争激烈啊。
雲程一邊指揮裴瑾之喂女子服下丹藥,一邊給她敷上藥粉,包裹好傷口。見那女子昏迷不醒,雲程隻好等她醒來再問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