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碾過一節枯枝,“自然是,甕中捉鼈。”
三個人遛狗似的遛了戚銘他們一天,晚上雲程一聽見遠處的異響就知道是他們三個搞的鬼。他怕他們幾個破不了陣法還布了個最簡單的,果然他前腳一走,戚銘他們後腳就來幹壞事了。
“所以,你們一直在溜我們玩?”戚銘道。
黎溫笑得妩媚動人,她指着雲程和裴瑾之,反問:“你不認得他們?他們是淩天峰嶽宗主的親傳弟子,你之前仗着人多勢衆就妄圖恃強淩弱,現在呢?你能得罪的起他們嗎?”
戚銘和袁文都沉默不語,唯有一直被威脅着性命的王松幾乎快哭了出來,不停的求饒:“道友!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我保證就這一次,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了!求求你!求……”
王松話還沒說完,喉嚨裡發出了“嗬嗬”的聲音,鮮血不斷從嘴巴裡湧出。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雲程快速收劍,但還是留下一道血痕。
一個短匕死死插在王松的喉嚨裡,他的眼睛不甘的睜着。
雲程皺眉看向下手的戚銘,戚銘面無表情的拔出匕首,王松的幾滴血濺到他的臉上,隻聽戚銘對雲程道:“是我們孤陋寡聞,想必你也聽到他先前如何對你說話的,我們這次都是他強烈要求,鼓動我們報仇雪恨。如今我拿王松的命,算作投誠獻禮,望你們海涵。”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三個裡面隻有王松口無遮攔,心思昭然若揭,就差沒拿個喇叭吼:我是壞人!我想害人!
雲程雖不喜王松,但也沒想到一但出事,戚銘居然拿他做炮灰,直接殺了他。這就是修真界的弱肉強食麼?
黎溫早就知道戚銘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她嗤笑一聲,嫣紅的唇彎出一個微妙的弧度,“戚銘啊戚銘,這次能進入秘境的都是各家最為看重的弟子,縱使你看不上王松背後的妙山門,但你這樣殺了他,不怕他的師尊找你算賬?”
戚銘注視着這個曾讓他有過瞬間情欲的女人,他真的是小看黎溫了,現在留下大患。
“隻要告知妙山門王松冒犯了淩天峰的親傳弟子,兩人相鬥,我出手相幫卻不想傷了王松。妙山門忌憚淩天峰,自然不會追究。”
雲程聽到戚銘居然想把髒水潑到他們頭上,氣極反笑,“哦?難不成憑你一片之詞就能颠倒黑白了嗎?”
“不敢,可是,王松側頸處有你命劍所傷的痕迹,如此緻命位置,足以證明你對他動了殺機。”戚銘想的周全,“自然,若你我一同按下這件事,閉口不提曾見過王松,毀屍滅迹,就免得趟這趟渾水。”
雲程總算見識到人心險惡,戚銘以王松的性命為筏,妄圖将他們拉到一條船上,來避免雲程四人找他算賬。
真是好心機,不過,雲程冷聲道:“我也有個主意,不如我把你殺了,将你和王松一起毀屍滅迹,如此不是最周全的計策麼?”他淡淡的看了眼臉色慘白的袁文,“想必,這位袁道友也不會冒着和淩天峰、春風門結怨的風險,拼死揭露你們死亡的真相吧?你們之間的情誼,值得他如此做嗎?”
戚銘沒有應答,隻是直勾勾的盯着雲程。雲程知道他這是計劃落空氣急了,可那又怎樣?就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幾人對峙不下時,戚銘突然暴起,騰空撲向一直站在雲程身邊的裴瑾之!雲程急忙護住裴瑾之,卻不想戚銘半途轉變方向,手中不斷變化手勢。等他站到一片空地之時,剛剛穩住腳步,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雲程詢問裴瑾之有沒有受傷,換來黎溫一個白眼:“他怎麼可能受傷?戚銘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确定裴瑾之沒受傷後,雲程檢查了一番戚銘消失的地方,疑惑道:“這地方鐵闆一塊兒,他是怎麼不見的。”
黎溫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應該是某種秘術,不過這種秘術向來極其損耗靈力,恐怕此刻戚銘體内毒素肆意,痛不欲生吧!”
突然黎溫身影鬼魅般移動,手中的劍對準準備悄悄溜走的袁文,輕笑道:“你想走?可别輕舉妄動哦,我這劍最不喜歡的就是陽奉陰違之人,要是你惹我不高興了,我一個不小心,你就要下去陪王松了呢。”
“黎溫,你知道的,他們兩想搶奪翎羽的時候我還阻攔過,我不是故意的!戚銘比我強,我怎麼能違背他的意思,還有王松,他一直觊觎你的美貌,他們兩一拍即合。我即使不願意為了自保,也隻能任他們欺淩你。但我心裡是極其不齒這件事的!”袁文說的焦急又真誠,仿佛他真的是個受脅迫的無辜之人。
雲程目瞪口呆,對裴瑾之道:“他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每次還說的真摯無比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覺得這倒是個技術。”
“什麼技術?”
“以後如果我要是遇險了,我也這樣求得憐憫。你看我長得如此俊秀,别人看我如此可憐,自然不會舍得怪我喽!”雲程說的笃定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