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譚曦好欺負？”溫如頌睨了眼樂正穹，語氣輕松道：“我養的孩子我知道，譚曦是善良溫和了點，但絕對不是任人欺負還不還手的人。”

另一邊，譚曦成功在一條羊腸小道上找到正在樹上等他的雲程。

見到他來，雲程跳下樹，激動的問：“怎麼樣？怎麼樣？我剛剛表現的不錯吧！舌戰群雄好吧，我剛剛仔細回想了一番有沒有發揮不好的地方，沒有！非常完美！這是我吵過最舒适的架了！”

譚曦道：“雲師弟經常吵架麼？”

“那當然，我以前……”和客戶掰扯的時候，雲程哽住，忘人設了，原主從前不愛說話，一心修煉來着。

“我以前自然沒有，所以才要反思要進步嘛！這就是我吵的第一次也是最痛快的架！”雲程及時找補。

“雲師弟反應很快，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最後鴻蕪宗要損失一點藥物才能換回名譽了。”譚曦無奈一笑，“不過，就算鴻蕪宗費心費力出了丹藥，恐怕也是出力不讨好。總之多謝雲師弟，難為你這麼費心。”

“你也知道啊？譚師兄，你的性子太軟了。那些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要恩威并施才好。你一味付出隻會助漲他們嚣張的氣焰。你要多看看一些\'歪門邪道\'的書，好好練一下口才。我又不在鴻蕪宗住着，不能每次都幫你的。”

譚曦卻沒有應答，他拿了根藥草給雲程，道：“雲師弟認得這個草藥嗎？”

雲程接過仔細看，端詳了半天，道：“好像是治療傷口的傷草，但總覺得怪怪的。”

譚曦笑的溫文無害，“這是和傷草有同樣功效的癢傷草，它們兩形狀、色澤、都是一樣的，就算是尋常醫修都難分辨。唯一不同的就是隻要将它炮制，雙手會奇癢無比，效果至少持續三天。所以，也不怪劉嚴他們不想炮制。”

雲程呆滞的看着譚曦，崩人設了吧？譚曦這麼腹黑的？

“所以，你一直給的都是癢傷草？”

“不是，最初的草藥都是正常的。他們後來說話難聽，我争論不過隻好這樣了。如果今天你不在，我打算别的草藥也換成這樣效果的，不拘是痛還是癢。時日一多，他們自然就回去了。如果今日你不在，我不會與他們争辯，回去默默找些效果更強的藥草，他們背後議論鴻蕪宗，總要吃些苦頭的。”

雲程覺得譚曦這招怪陰的，到時候受不住的宗門回去也沒法說什麼，總不能說自己炮制點草藥都受不住，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可留下來也着實痛苦，進退兩難。

這就是醫修的特殊手段嗎？傷人于無形。

雲程伸出個大拇指，誇贊譚曦：“高啊！真高！虧我還以為譚師兄你是個無辜小白兔，沒想到其實你隻是披着白兔皮的灰兔罷了！這樣也好，讓那些人得個教訓。”

“雲師弟擅辯駁，我不行，隻能在别處達到目的了，不過是雕蟲小技。”譚曦湊到雲程耳邊，發出氣聲，“偷偷告訴你，師尊早就發現我這麼做了，他一直默許罷了。”

師徒兩個，都是平平無奇不善言辭的腹黑怪罷了。

“說到底，我還是要感謝雲師弟仗義執言的，不如現在就去我那兒選幾本話本？師弟不是馬上就要回淩天峰了麼？算我占便宜，話本就當做臨别禮吧？”

“好啊，我就愛看你那兒的，圖樣精美漂亮。我總是買不到這般精緻的，譚師兄多給我幾本呗？”

“那是自然。”

兩個人說笑着往譚曦住處走去，沒看到他們走後原本三顆大樹變成三個人。

“怎麼樣？譚曦隻是不愛争執，要他吃虧他也是不幹的。下次去你那兒，可要把那壇五十年的梅花釀雙手奉上！”溫如頌看向樂正穹，那神情分别是：說了你還不信，看酒沒了吧。

之前溫如頌說譚曦性格沒有表面和軟，樂正穹回想起他溫柔寬和的笑容表示不信，兩人打起了賭，現在顯然是樂正穹輸了。

“是我對譚曦了解的沒有你深，願賭服輸。不過，譚曦提到的是什麼話本？雲程那孩子也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管他呢，左不過是一些閑書，譚曦平日看的書就雜，雲程愛看也是正常的。”

見溫如頌無所謂，樂正穹眨巴眼睛看向嶽淵渟。

嶽淵渟道：“都是小孩愛看的東西，我們幾個怎麼可能知道。樂正兄，你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這麼好奇了。”

樂正穹除了愛比試就是好奇心重愛八卦，從小到老都是這樣。如果能有什麼阻礙他修煉，一定是一個驚天大瓜。

見兩位好友都沒什麼興趣的樣子，樂正穹隻好放下好奇心，跟着他們一起回去。

可惜，嶽淵渟和溫如頌不知道兩人口中的話本正是以他們為主角的愛情故事，也幸好他們不知道，否則雲程和譚曦恐怕得好好的挨一頓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