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之卿識趣地往旁邊退了幾步,給蕭牧的擁趸們留出位置,等着他們來質問她。
蕭牧的擁趸們關心完蕭牧,果然開始和葉之卿算賬。
“葉之卿,蕭兄摔下懸崖,你卻要割斷他救命的藤蔓,到底是何居心?你這種落井下石心術不正之人,不配拜入聞天宗!”
開口的少年是蕭牧的頭号擁趸辛千帆,看似純良無害,實則滿腹算計,腦子好使得很。
但一遇見蕭牧就跟降了智一樣無條件相信蕭牧,為蕭牧赴蕩蹈火,在所不惜。
辛千帆說完之後,向蕭牧挑眉。
拜師典禮上,弟子們會按上山考核的名次選師父,若能拜到師父,便能進入内門。
将排名第一的葉之卿被趕出聞天宗,他和蕭兄便能早一名選師父,進入内門的希望便大了一分。
蕭牧心領神會,立即歎息道:“唉!葉姑娘,你落井下石,殘害同門,太過分了。你若是留在聞天宗,恐怕會連累聞天宗的名聲。”
既然殺不了葉之卿,那就将葉之卿趕出聞天宗,葉之卿的機緣一樣落在他身上。
說罷,兩人一同看向前來接引的聞天宗弟子韓甯生,等着他将葉之卿趕出聞天宗。
韓甯生是聞天宗掌門的弟子,一向剛直不阿,連眉宇中都透出一派正氣。
他略微皺眉,不滿地看了一眼蕭牧和辛千帆。
還沒查就要求定罪名,當他們聞天宗是什麼地方?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狼窩嗎?
這眼神讓辛千帆和蕭牧很不爽,莫欺少年窮,一個小小的聞天宗内門弟子也敢這麼看他們,他們遲早要打他的臉。
葉之卿也鄙夷地掃了蕭牧和辛千帆一眼,他們像跳梁小醜,而她自信鎮定,嘴角帶着從容不迫的微笑。
“他是推我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
抱歉,她長嘴了,還賊能說,一句話就能逆轉局勢。
果然,辛千帆啞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種緊急時候還是要看男主,蕭牧反應極快,大聲否認道:“我沒有!葉姑娘,說話要講證據的。如果你不想背上落井下石的罵名,我可以不追究你的過錯,但你不能誣陷我!”
他露出三分正義淩然,四分哀傷過度,五分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在動手之前就觀察好了,确定沒有人看到他推葉之卿,隻要他不承認,就沒有證據能定他的罪。
但有人看到葉之卿割他的藤蔓,為了搶機緣,他一定要坐實葉之卿落井下石的罪名,将葉之卿趕出聞天宗。
背負“為男主奉獻一切”使命的男二辛千帆立刻信了蕭牧的鬼話。
這個壞女人不僅害蕭兄,還誣陷蕭兄,是他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葉之卿,蕭兄為人正直,你怎麼能這麼誣陷蕭兄呢?你這種道德敗壞的人不配做我的同門。如果是聞天宗堅持留下你,我就要離開聞天宗。諸位,你們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既然韓甯生不願意趕走葉之卿,那他就換個方法,煽動圍觀弟子情緒,逼迫韓甯生表态。
一直充當背景闆的其他弟子們如同傀儡,不加思考地附和,紛紛表示若聞天宗留下葉之卿,他們便要和辛千帆一起離開聞天宗。
辛千帆勾唇一笑,成了,不愧是他!
他會護着蕭兄,他辛千帆,就是蕭牧的光!
連蕭牧本人都沒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多的支持者,可能這就是主角光環吧?穿書的他,注定與衆不凡。
他高昂着額頭,與衆人一起看向韓甯生,等着他的決定。
韓甯生一時之間被噎住,這屆弟子怎麼回事?這麼容易被帶着走,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他隻是一個弟子而已沒有趕人的權利!
葉之卿微微一笑,人多她就會怕嗎?呵!
她正色道:“事情還沒查就說我誣陷?韓師兄,這些人有問題,可能是蕭牧的幫兇!等查到蕭牧行兇的證據,還請宗門秉公執法,取消蕭牧及其幫兇的考試成績。還要廣發信息,将這件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知其他宗門,千萬不要讓這件事影響到宗門聲譽。”
其他人聞言紛紛變了臉色,他們對蕭牧的印象不錯,樂意幫蕭牧說句話,但他們與蕭牧剛認識,還不夠了解蕭牧的人品。
萬一蕭牧真的推了葉之卿,他們的幫兇之名就坐實了,等消息傳開,哪還有宗門願意收他們?
不拜入宗門,就隻能做散修,修煉資源極其有限,這和斷他們前程有什麼分别?
讓他們壓上前程賭蕭牧的人品,他們是萬萬不願意的。
所以他們默契地後退三步,遠離蕭牧和辛千帆,動作整齊劃一,如同排練過。
變故來得太快,就像牆頭草,轉瞬間就換了方向。
蕭牧和辛千帆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看着圍觀的弟子們與蕭牧劃清界限,葉之卿非但沒有喜悅的感覺,反而一臉失望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