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器峰為聞天宗的最高峰,峰形扁平,高聳入雲,如一柄巨劍自天端插下,直落大地,俯瞰衆峰。
陡峭綿長的盤山石階上,辛千帆背着蕭牧吃力地向上攀爬,汗水自他額頭滑落,滑過鼻尖,滴落在青石台階上。
盛夏時日,熱情的太陽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輝,将滾滾熱浪送至大地。
青石台階被烤得發白,辛千帆的汗水弗一落下,便在“刺啦”一聲中被蒸發殆盡。
看着摯友額頭的汗水,蕭牧提議道:“辛兄,我們歇息一下吧。”
辛千帆擡頭望去,曲折的台階一眼望不到頭。
遠處的台階上,一棵青松自山崖伸出,繁茂的松蓋落在盤山梯上,投下一片陰翳。
“到陰涼處再休息吧。”
辛千帆将蕭牧往上背了背,向青松出發,步若千斤也不曾停留。
當頭頂終于有隐蔽時,他輕放下蕭牧,蕭牧則扶着崖壁坐下。
“辛兄,辛苦了,蕭某不勝感激。唉!若非我腳滑掉下懸崖,摔斷了腿,也不用你這麼勞累。”
他一直告訴别人他是腳滑摔下懸崖,但其實他清楚他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下懸崖,然後在崖底撿到爆天訣。
這簡直是天道強行給他開挂,他果然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那個葉之卿拿什麼和他鬥?
被蕭牧記挂着的葉之卿正和俞晚星一起,正腳踩七爻銅錢,飛往寶器峰。
她偶然的一瞥,看到了盤山梯上的蕭牧和辛千帆。
蕭牧活着,且眼神澄明,絲毫沒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葉之卿有點破防,她不是把爆天訣扔下去了嗎?蕭牧沒撿到?那麼大卷軸看不到?
七爻銅錢一閃而過,穩落于寶器峰之巅,練武場之上。
待葉之卿和俞晚星站穩,七枚銅錢列隊進入俞晚星體内。
二長老無明正在指導弟子,見俞晚星來寶器峰,打趣道:“喲?我們的俞大天才來了?稀客稀客,我看看,我寶器峰是不是在發金光?”
他将劍還給弟子,帶着俞晚星和葉之卿走出練武場。
“說吧,帶你小師妹來找我幹嘛?出什麼大事了?”
據他對俞晚星的了解,若非有要事,俞晚星是不會放下書走出藏書峰。
這次突然前來,怎麼看怎麼奇怪。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給我小師妹報個名而已,報下山曆練的名。”
俞晚星說語氣輕松,像是在說一件尋常的事。
無明記得葉之卿,今年的新弟子,一個月前才入宗門。
“練氣二層才能下山曆練。若沒有達到練氣二層,出了意外都沒有自保的能力,太危險了。”
“無明師伯,我是練氣三層。”
葉之卿召喚出白虹,随意劃出一劍。
劍氣便撕裂空間,向着一處空地劈去,在觸碰到空地的瞬間,掀起一陣塵土。
煙土落盡,被劍氣劈中的位置出現一處一米見方的大坑。
無明雙目圓瞪,确實是練氣三層,怎麼做到的?
俞晚星揮揮手,平了那坑。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帶出來的師弟師妹有差的?區區練氣三層,一個月即可。我小師妹可以參加下山曆練嗎?”
無明快哭了,你這位師妹是五靈根,怎麼還像前兩個一樣?
“可以……”
他無精打采地揮手示意俞晚星和葉之卿趕緊離開,他沒有這樣優秀的弟子,不想觸人生情。
但俞晚星沒有走,而是和葉之卿對視一眼。
他也看到了蕭牧和辛千帆,在詢問葉之卿要不要留下等蕭牧。
葉之卿眨眼,當然需要,她要搞清楚為何蕭牧沒撿到爆天訣。
俞晚星上前給無明拍背,給他順了順氣。
“無明師伯,我師父的弟子運向來好,您沒必要和他比弟子,要不您和他比比修為?比比戰鬥力?”
聽到這話,無明瞬間滿血複活。
“不是師伯自大,若真讓我和你們師父對戰,哼哼,我能把他按在地上錘!”
俞晚星呵呵一笑,黑起自家師父來毫不手軟。
“哪用師伯錘?我師父不錘也是廢的。”
俞晚星對自己師父的貶低讓無明心中更是舒坦,雖然無形有幾位天才弟子,但這些弟子不是無形教出來,不和無形親。
他的弟子雖然修為都一般,但和他親啊,教弟子不就圖個師慈徒孝嗎?他知足了。
三人随意攀談幾句,蕭牧和辛千帆便到了寶器峰頂。
辛千帆扶着蕭牧,蕭牧單腳跳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