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葉之卿在祠堂牆角的草垛上睜眼時,身旁已經沒了林熹微的蹤影,隻餘幻夢菇趴在她肚子上睡得正香。
葉之卿把幻夢菇揣袖子裡,讓它接着睡。
才發現林熹微站在草垛下,看着一旁的山崖出神。
“林師姐,你看什麼?”
“神樹,走吧,去廣場。”
很明顯,林熹微心裡存着事情,沒有心情解釋神樹是什麼。
葉之卿也沒有多問,隻跟着她向廣場走去。
路上,葉之卿注意到每家每戶的院子中都建着水池,大約有一米多寬。
有些水池中種着些蓮花、水仙等水聲植物,隻有一家的水池中種着一朵碩大的花苞。
不知名的花苞禁閉着,從花苞的花瓣大小來看,花苞一旦打開将會占滿水池。
或許,水池便是依照花苞大小修建的。
“寵,那是什麼?”
幻夢菇不知何時醒了,爬上葉之卿的肩頭,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好奇地望向花苞。
葉之卿看了看林熹微,隻見林師姐一臉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噓,等林師姐忙完,我們再問她。”
幻夢菇便打了個呵欠,趴在葉之卿的肩頭,繼續眯着。
不多時,兩人一菇到了廣場,居民們正在吃早餐。
林悅微站在臨時搭建的涼棚下,給排隊的居民們盛粥。
她每遞出一碗,便說一句“抱歉,姐姐不懂事,你們不要和她計較。”
林熹微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手癢,想錘點什麼東西。
葉之卿還欠欠地湊到她耳邊問:“要刀嗎?青虹傘劍借你?”
林熹微用肩膀撞開她。
“不用,我有刀。”
林熹微大步走到廣場中央,輕咳兩聲:“咳咳”。
人群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有些目光帶着探究,更多的目光帶着惡意。
葉之卿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林熹微身後。
雖然金丹大佬大概率不需要她這個練氣九層的小趴菜,但她總得準備好,萬一需要她呢?
林熹微全然不顧那些不善的目光,大聲說道:“林熹微挑戰聖主林悅微。”
她說完,便雙手交握,把指關節掰得咔咔響。
她燒居民的房子是因為居民欠燒,需要林悅微幫她道歉?
廣場鴉雀無聲,隻回響着林熹微關節響動聲,居民們敢怒不敢言。
隻有吳少白,雁歸谷的男性獨苗出聲。
“你到底在鬧什麼?就算你赢了悅微,我也不會喜歡你。”
林熹微的臉頓時繃不住了,當場表演一個皺皺巴巴。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覺得惡心,比聽到林悅微的話還惡心。
葉之卿眼中則是燃起八卦之火,原來林師姐要報的仇是情仇,林師姐居然有情仇!
這瓜一聽就是假的,但是不妨礙她感興趣。
怎麼拒絕自我感覺良好男?當然是狠狠罵一頓,戳破他的幻想。
林熹微指着吳少白就開罵。
“你算什麼東西,敢奢求姑奶奶喜歡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跪在姑奶奶面前,姑奶奶都嫌你不配給姑奶奶當擦鞋布。滾遠點,再出來惡心人,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團成球,踢出雁歸谷?”
林熹微罵完之後還覺得不解氣,在心裡盤算怎麼讓吳少白陪林悅微一起上擂台。
她能一抽二。
吳?自我感覺良好男?少白本來昂着頭,一幅高傲模樣。
林熹微的頭如同天降巨石,直接砸得他頭破血流。
“當年不是你……”
“李哥哥,我替姐姐道歉。”
吳少白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林悅微突然打斷。
她扯着吳少白的袖子,眼底含着淚花。
“姐姐她一向如此,你不要與她計較。”
葉之卿挑眉,林悅微怕吳少白說什麼?當年的什麼事?有什麼隐情?
林熹微不是原主,不清楚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自然不在意林熹微打斷吳少白。
她隻是對林悅微說道:“我用你替我道歉?少廢話,和我上擂台,勝者聖主敗者寇。”
林悅微的眼眶霎時間更紅了,淚水馬上要奪眶而出。
“姐姐,我身體不好……”
林熹微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問道:“所以呢?你打算這輩子不上擂台,一直占着聖主之位呗?”
林悅微的眼淚終于落下,吳少白怒吼一聲:“你别太過分了!趁悅微身體不好時欺負她,你要不要臉?”
“我們雁歸谷的聖主之位向來是有能者居之,她身體不好就應該交出聖主之位,此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來人置喙?”
林熹微隻瞥了吳少白一眼,就繼續看着林悅微。
“不打就認輸,把聖主之位和琉璃靈火交出來。”
林悅微咬了咬唇,看向四周。
縱使她頗得民心,此刻,除了吳少白以外,無一人為她說話。
這是雁歸谷千百年來的規矩,土生土長的雁歸谷人無話可說。
林悅薇看着他們隻對林熹微怒目而視,隻覺得心下發寒。
最後,在林悅微哭哭啼啼和居民們七嘴八舌争吵之下,林熹微勉強同意推遲半個月,等林悅微養好身體再打。
林熹微自然不信林悅微身體不好的說辭,她也不信林悅微能在半月時間裡修為飛升,除非……林悅微動用邪術。
她很期待林悅微使用邪術,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為了刺激林悅微,林熹微還小小地動用了一下靈氣,讓林悅薇看清楚她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