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從地上爬起,心裡隻餘悔恨。
若是她沒有給林悅微半個月時間,林悅微和吳少白就沒有機會殘害孩子們,孩子們就不用遭罪。
“葉師妹,那些孩子怎麼樣?”
她的眼神中是祈求,祈求那些孩子沒事。
“還活着,我往池塘裡扔了些療傷的丹藥,她們的情況好了許多。”
葉之卿的話如同一顆定心丸,居民們這才放下心來。
小聲地與彼此交換着慶幸的心情,有些腿腳快的年輕人已經去西方小院找那些須彌花了。
葉之卿隻看着林熹微,她知道林師姐在自責,頓了頓,繼續說道。
“林師姐,你無法在别人行事時起決定性作用,害孩子們的兇手是吳少白和林悅微,和你無關。”
“我沒有!我不知道什麼須彌花。”
林悅微厲聲反駁,因為喊太大聲,有些破音。
她指着吳少白,說道:“是他,他給我的丹藥,我也不知道那些丹藥是用須彌花煉成的。若是我知道,我肯定會阻止他。”
吳少白剛從幻境中蘇醒就聽到了林悅微的話,那瞬間,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悅薇,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地問道。
林悅微聲音冰冷,依舊指着吳少白,再次說道:“我不知道什麼須彌花,丹藥是吳少白給我的。”
她面無表情,眼神中沒有任何波動,就像訴說早飯吃的是什麼一樣尋常。
但是林悅微對面的吳少白卻如墜冰窟,他不明白,悅薇怎麼突然就放棄他了。
當年,他在雁歸谷遭受白眼時,是悅薇對他笑,是悅薇對他好。
悅薇像是黑暗地獄中的一束光,照亮他身旁的陰霾。
但是現在,悅薇不要他了。
蒼茫天地間,好似隻餘自己孤身一人。
一滴淚水從吳少白眼角落下,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對!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悅薇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悅薇如何對他,他都沒辦法看着悅薇受傷害。
他願意獨自擔下這罪名,就當是還悅薇給他的恩情。
吳少白話音剛落,就有一女子一腳踹翻了他。
“對還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你還是不是人呐?”
緊接着,其他村民也忍不住上手。
林熹微:“……”
她為原主不值,衣不解帶的照料和數年的刑期給别人找了個真愛。
林悅微緩緩放下手指,偏過頭去,不再看吳少白。
她的眼中是偏執,是慶幸,唯獨沒有心疼。
“好!林悅微,就算須彌花之事全是吳少白做的,你不知情。那琉璃靈火呢?我母親根本沒有将琉璃靈火留給你,是你強占去的。”
林熹微面上、身上皆有傷,萬分狼狽,卻壓迫感十足,她步步上前,步步緊逼。
雁歸谷聖主傳承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上任聖主選定,第二種是打敗上任聖主,且第一種方法優先于第二種方法。
林悅微雖不是雁歸谷最強,但有上任聖主的遺囑,她依然成為新任聖主,并獲得了琉璃靈火。
其他人若想成為聖主,就要打敗擁有琉璃靈火的林悅微。
在琉璃靈火的加持下,林悅微安穩地做了二十多年的聖主。
但,若是林悅微不是上任聖主選定的繼承人呢?
聽到林熹微的話,林悅微狠狠一抖,這才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林熹微怎麼會知道,她那時被困在祠堂秘境,她不該知道的。
“我沒有搶,琉璃靈火就是義母給我的!”
“你說謊,若琉璃靈火是我母親給你的,那它為什麼不認你為主,為何會反噬你?你背上的傷痕便是證據!”
林熹微說着便上前,想抓住林悅微的衣角。
林悅微立刻後退飛出,遠離林熹微。
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被林熹微抓住,背上的傷痕決不能讓人看到。
林熹微飛身追上,卻始終慢林悅微一步。
居民們的注意力原本全在吳少白身上,但在聽到“琉璃靈火”和“反噬”兩個詞時,他們看向林熹微和林悅微。
聖主之事關乎雁歸谷存亡,沒人會不關心,隻是關心,沒有任何人有動作,他們隻是看着。
隻有葉之卿帶着幻夢菇飛身上前。
林悅微被葉之卿和林熹微兩面夾攻,還要防着幻夢菇的幻境,靠邪術架起的戰鬥力如空中樓閣,很快就招架不住。
葉之卿和林熹微一左一右鉗制住林悅微的胳膊,林熹微一把抓住林悅微衣衫的手,手卻顫抖着,遲遲沒有扯下林悅微的衣服。
“林師姐,你确定她背上有傷嗎?”
大庭廣衆之下脫女孩子衣服,這……,葉之卿感到有些為難。
林熹微點了點頭,她确定,但她還是松開了抓緊林悅微衣服的手。
“大庭廣衆脫人衣服之事,我做不出來,你自己承認吧。不說實話,我就打你,打到你說為止。”
說着,她擡手就給了林悅微一個耳光。
林悅微白皙的臉上立刻紅腫了一片,發髻半偏,我見猶憐。
林熹微可不會心疼林悅微,擡手就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