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拉扯着中間女生耳垂的那個人,口中低聲說着,“你不是仗着受老師喜歡,就看不起我嗎,我看看你今天求不求饒!”
這句話是在路過賀立舟的時候說出來的,所以即便那個女生說的聲音很小,也被賀立舟聽了個清楚。
他下意識感覺不妙,叫了一聲想要将那群人叫停,卻無人回應,隻有最中間被壓迫到隻能彎着腰行走的女生,回過頭看了賀立舟一眼。
那道目光穿越所有圍住她的人群,看向了賀立舟,的的确确是賀立舟,而不是他的身後。
把他拉到這個地方的主人公已經出來了,正是中間遭到校園霸淩的女生。
賀立舟也想起了那張臉,他曾在什麼地方看到過,是那晚在教室遇見的女生。
“賀立舟!”
賀立舟再次睜眼的時候,先聽到了隴堯的呼喊,他沒再顧忌這是危險的夜晚,可能會引來保安查看,可能會叫出什麼無法預料的東西。
隴堯的聲音裡滿是焦急,隻是不知道這有幾分是對賀立舟的擔心,有幾分是對自己的擔憂。
賀立舟亮起手電筒,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米,隴堯立刻跑過來,上下打量了賀立舟身上确認沒傷,才松了一口氣,追問:“你剛才怎麼回事?”
他不覺得是賀立舟故意躲起來不回話,隻可能是遭遇了什麼,“被什麼東西帶走了?”
他說得含糊,因為害怕在副本中說出“鬼”字,以及手段會引來他們的注意,但是賀立舟聽明白了,點了點頭,“我現在有一個新的懷疑。”
隴堯看向賀立舟,見賀立舟暫時不打算說,于是也不追問,“算了,時間不早,趕緊去樓上。”
這次兩個人很輕易就找到了樓梯間,順着樓梯往上,爬到了頂層。
賀立舟用手電筒的光線照了照四周,發現邊角上一塊污痕。
暗紅色的。
大家對這種痕迹已經很有經驗,是陳年的血迹。
隴堯也注意到了,雖然有血迹出現在這裡的确不正常,但是他已經無法顧及此事,他心中總感覺慌張,直覺在拼命告訴他離開這裡。
隴堯輕手推了賀立舟一把,示意他去看,“那裡。”
是校長室。
門鎖很新,沒有灰塵。
荒廢的教學樓裡,有正在使用的校長室,賀立舟撬開門鎖,推門而入。
隴堯本以為裡面會有人在,或者是鬼在,結果看清校長室的全貌之後,才頓覺惡寒。
“這都是什麼東西!”
隻見寬闊的校長室裡,除了擺放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之外,其他的地方放滿了女學生的上半身果體雕塑。
擺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已經有些年頭,但是很明顯每天都被精心擦拭着的全身雕塑。
這一排排雕塑放在辦公室裡,桌椅就在雕塑對面,校長坐在椅子上時,它們像是正對着校長站立。
隴堯雖自認不是什麼正直善良的人,但是看到這一幕還是頓覺惡心,從前隻是知道這些事情,但卻沒遇到過,沒想到進入了個副本,竟然親眼看到了。
隴堯忍下想要把那些雕塑全部打碎的想法,直奔桌子,來開抽屜開始翻閱資料。
卻沒想到,他翻開之後,隻有前面幾份是有字的,後面全都是一片的空白。
隴堯不可置信地翻起後面厚厚的一沓,紙頁被翻得“嘩嘩”作響,還是沒再看到一個字。
他正懷疑是不是被蒙騙了的時候,餘光看見賀立舟走進了那群雕塑之間,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他剛要開口問,賀立舟卻轉過身,招手讓他過去。
隴堯放下手裡的文件夾,走到賀立舟身邊,剛要開口,自己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隻有前面的雕塑是成品,後面的雕塑越來越模糊,到了最後面一排,已然是隻有形狀了。
隴堯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如果說自己翻看的文件是校長故意那樣混淆,那麼看他對第一個雕塑的重視程度,雕塑絕不會擺放一排半成品的。
如果不是這件屋子是障眼法,那麼就是這棟廢棄教學樓的問題。
隴堯心裡暗暗琢磨起來,而賀立舟剛才的猜測是不是就是這個,他直起身,剛要說離開,就聽到背後的門被推開了。
“嘎吱”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非常明顯。
兩個人齊齊一僵,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