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想到萬一眉眉姐想起那個弟弟,心情不好了怎麼辦,于是又釋懷了,“算啦,眉眉姐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關系!”
白亦眉忍不住笑起來,要去揉盛居的腦袋,然而卻從樓上傳來一聲高喝。
“盛老闆,東西沒有了嗎?”
盛居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下來幹嘛的,趕忙拿上東西,往前奔兩步,回頭跟白亦眉打招呼,“眉眉姐我先去解決客人需求,等晚上去找你聊天啊!”
說完,他一擡腳跨上三個台階,飛奔着迅速消失在樓梯轉角。
白亦眉看他慌慌張張地跑走,忍不住笑起來搖頭,也回到了自己訂下的房間。
白亦眉低頭用房卡刷開房門,卻沒想在屋内見到了一個意外的面容,她放下手臂,挑眉審視對方,“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是一名中年男人,頭發整齊地修理過,衣服穿着也很整齊,手裡拿着一頂高帽。
正是前段時間剛剛在賀立舟手中買過情報的那個男人。
男人擺弄兩下手裡的帽子,“你可真是難等。”
白亦眉臉色微微冷下來,“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你女兒的死沒有任何關系!”
男人擡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好像直接看進了白亦眉體内最深處,讓她不可避免地有些慌神,暗暗咬牙。
“真不愧是您,目光都這麼有壓迫力。你在副本也不會是用眼睛把BOSS們看跑的吧。”
白亦眉這話帶着很大的惡意,但是卻沒有引起對方一點的情緒波動,反而笑起來,“白小姐,這話對我沒有任何殺傷力。”
他再次轉動起手裡的帽子,“我查到的線索就斷在了你身上,所以我隻能糾纏你,隻要你說出來,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白亦眉也頗為無語,早知道她幹什麼非要去找那個小女孩問話,旅店裡人來人往的客人多的是,就算問了,非要給她做一件衣服幹什麼,最後招來了這尊大佛,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
其實黎正青看白亦眉的反應也明白黎安的死不是白亦眉造成的,但是他進入黎安去世的副本裡,隻能找到一片出自白亦眉之手的衣角。
所以他隻有從白亦眉口中得到更多黎安的消息,即便白亦眉甚至都沒有進入黎安死去的那個副本。
白亦眉看黎正青堅定的表情,明白自己這是又逃不了一次重複的回答了,于是擡手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旅店結束營業隻有一個半小時了,她拎着手裡的提包進入屋内,轉身關上門。
“黎先生,我晚上還有客人,隻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了,這次我來講,你不要打斷了好嗎?”
她笑起來,笑意很敷衍,“因為如果您多問一個問題,我就又要多講上半個小時。”
黎正青低頭沒有說話,但白亦眉知道他這是默認了,于是也坐到椅子上,緩緩重複起了自己已經講過很多遍的經曆。
直到盛居敲門的時候,黎正青離開不久,白亦眉剛剛喝了幾口水。
白亦眉把手蓋在眼睛上,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眼睛已經有些酸脹,輕輕閉了一會,才去給盛居開門。
“等急了吧。”
白亦眉笑着把盛居迎進來,“剛才眼睛不舒服,按摩了一下。”
盛居立刻将自己最初的擔憂抛之腦後,關心起白亦眉的眼睛,“怎麼了?受傷了?”
白亦眉搖搖頭,“現在好多了。”
她坐回自己剛才的椅子上,又對着盛居做了一個手勢,“坐吧。”
盛居笑起來,“眉眉姐怎麼有兩把椅子了?”
白亦眉撇嘴看向他,“還不是知道你要來,特意多拿來了一把椅子。”
盛居很高興聽到這個回答,于是坐到了椅子上,然而坐上去之後,盛居卻感覺這把椅子還有餘熱。
像是有人在這把椅子上坐了很久。
可是眉眉姐坐着的是梳妝台前的椅子,桌上還有杯冒着熱氣的水,就放在椅子旁邊,顯然開門之前白亦眉也是坐在那裡。
而自己坐着的這一把椅子放在一旁,很明顯不是眉眉姐剛坐過的。
盛居心裡一沉,目光慢慢轉向房間各個角落,雖然在女士房間裡這樣做很沒有禮貌,但……
盛居湊近白亦眉,低聲問道:“眉眉姐,有人威脅你嗎?”
白亦眉從水杯中擡起臉,有些迷茫,看到椅子又明白了什麼,搖頭,笑着解釋:“沒有,有朋友來過。”
盛居這才笑起來,“我還以為有人威脅你呢!畢竟你開門的時候也晚了一會!原來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