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還記得這個技能的名字叫瞬移嗎?〕望月唯有些無語的看着四周的星光,緩緩從金光重走了出來,這次系統的定位在她的房間裡,望月唯一整個人直接倒在床上。
〔哪有人瞬移還自帶星光特效的啊?這不等于告訴别人,喲!看好了,我要準備消失了。〕
〔這不是很唯美嗎?出場退場都美美哒,而且作為系統,我是要向主系統上報宿主的執行進度的,除了文字報告,我還需要上傳一些你在執行過程中的視頻和圖片。〕
〔為了能讓主系統的評分能高一點,我當然要想辦法把你拍好看一點了。〕
能量補充完成的系統變回白色貓貓,從天花闆上跳了下來,望月唯穩穩的接住了它,避免了被系統撲臉的風險,〔要是你刷的一下就瞬移走了,請問我怎麼定格你使用技能的畫面?〕
〔沒想到你還挺辛苦的,除了發布任務監控我,還要考慮畫面構圖…〕望月唯拍了拍它的貓貓頭,但她還是有些無語。
〔宿主你不會認為系統的工作很簡單吧?!我們真的很辛苦的啊,雖然我們沒有身體,但是時時刻刻使用運輸和分析數據等都是很累的啊啊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辛苦了。”望月唯一把拎起系統命運的後脖頸,這隻炸毛貓要是在她房間裡橫沖直撞的話,收拾起來她真的會很煩。
〔宿主快點放我下來!〕系統渾身炸毛。
“你保證不在房間裡亂撞我就放你下來。”望月唯淡淡的瞥了它一眼,眼底浮現出幾分危險。
〔OK絕對沒問題。〕系統安靜的比了個手勢。
“說吧,别告訴我十束多多良這個任務是巧合?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我們的任務是不會和這些主角的主線有關的。”望月唯把系統放到床頭邊的桌子上,然後把被子一扯,蓋住臉的半邊。
“現在都不是有沒有關的問題了,我總感覺我們應該是幹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吧。”
望月唯盯着雪白的天花闆,沒過一會兒又感覺眼睛有些酸澀,翻了個身把系統撈到自己面前。
她突然發現,系統有着一雙格外明亮通透的藍色眼睛,清澈的如同鏡面,她的樣子倒映在系統的眼睛裡,疲态盡顯。
“我要是不去的話,周防尊是不是會死在宗象禮司的那把劍上?”望月唯的聲音有點低。
她幫周防尊擋了兩次,一次是她突然出現吓得宗象禮司急忙收劍,一次是她用金剛杵擋下他的一擊。
〔宿主隻是幫助了一個靈魂,隻不過那個靈魂生前恰好是某個氏族的人,你也隻是為了滿足那個靈魂的願望才會去到那裡。〕系統眨着它那雙大眼睛,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模仿着望月唯的動作,老神在在的拍了拍她的額頭。
〔周防尊今天是死是活,都與宿主無關。〕
“…我知道了。”望月唯睜着一雙死魚眼看着系統的動作,算了,她不和一隻貓斤斤計較。
“其實不論如何,那兩個人都不會讓那把劍墜下來的吧。”望月唯輕輕順着系統雪白的毛毛,雖然宗象禮司的兩次出劍都被她擋下了,但周防尊很明顯也是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隻有在無人的空間裡,不受那股強烈情緒的幹擾,她才能靜下心來好好審視剛才的經曆。
她明白宗像禮司那股極為強烈的慶幸是什麼原因了…望月唯閉上眼睛。
王權者的力量越強,劍身碎裂的程度就越大,周防尊清楚的知道自己壓制不住那股力量了,但為了避免昔日的災難重現,所以他選擇在劍堕之前被另一位王權者殺死。
人死則劍消,和她身上的法器一樣,很好理解。
至于為什麼一定要宗象禮司來,可能是因為規則規定隻有相當實力的人才能殺死對方吧,否則那兩邊的一群人都不和王打是在幹嘛,搞笑嘛。
隻有王才能殺死王,這個設定還蠻有意思的。
所以宗象禮司才會有那麼複雜的情緒吧,望月唯把系統抱進懷裡,臉深深的陷進枕頭裡。
頭頂利劍高懸,前方阻礙兇險,哪怕是王,也不得不凝視那個名為情感所帶來的深淵,望月唯看着系統的眸光漸暗,眼底湧上了幾分複雜。
宗象禮司為避免災難重現,所以狠下心親手殺死惺惺相惜的摯友,周防尊為了報仇甘願承擔劍堕的風險,赤族的人再不舍再擔心也會尊重他們的王的意願…好像所有人都有一個堅定的信念。
是又多又雜又複雜的情緒呢,怪不得她當時那麼不安,這些情緒有些過于純粹真摯了,刺得她快要睜不開眼。
倒不如日常裡的那些負面情緒,起碼她還可以接受一些。
至于系統…算了,它說不是巧合就不是巧合吧,望月唯支起身子關掉桌面的台燈,又重新縮回被窩裡。
它肯定知道周防尊會死,但它還是發布了這個任務,十束多多良的靈魂還未完全消散,他是赤王的鎖,擁有讓赤王平靜下來的力量,他們的羁絆那麼強,說出那個願望是多麼簡單,就算她不跳天台,隻怕系統也會問她要不要提前使用瞬移,之後的一切就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很明顯,系統做出了所有的預判,她和那些主角們都不過是它計劃裡的一環。
它要救下本該死去的周防尊,還要不被這個世界的意識察覺。
畢竟作為任務實施者的她,隻是幫助了一個就要消散的靈魂,對于周防尊這個人,她一不認識,二不知道他的命運發展。她隻是要幫助那個靈魂完成願望罷了,畢竟周防尊要是死了,十束多多良要呆在王身邊的願望怎麼實現?
但最終不還是參與到主線裡了?雖然不知道系統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這關她什麼事呢?望月唯淡淡的合上眼睛。
…………
"望月小姐,我們到了。"
副駕駛上傳來的輕柔女聲叫醒了正在閉目養神的望月唯,她眼睫微微顫動,睜開眼睛看向後視鏡裡的一對夫婦,安靜的過分的車廂裡,望月唯平靜的眸光與他們那略顯拘謹和小心的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