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前後兩回添的嫁妝,賈琏一概不知,隻大略知道林如海送了些東西給鳳姐兒。
畢竟是原文裡賈琏口中‘兩三百萬兩銀子的财’,他們母子手裡的隻是小頭。
林如海直撐到所有的家産理清完畢,才終于閉了眼。
期間,賈琏鳳姐兒這邊收到了京都裡秦氏去世的消息,很是傷心了一場。
往京裡送了信,賈琏依林如海遺言,送他回他原籍蘇州安葬,雖蘇州同揚州相離不遠,但其間種種事務也足夠繁雜累人。
喪事完畢,賈琏和鳳姐兒俱都瘦了一圈,至于黛玉,則更是清減了。
原打算回京的一路慢慢走,緩一緩,也養一養,不想又收到消息,府裡的大小姐晉封貴妃,攝六宮事物。
聽聞如此大喜事,賈琏和鳳姐兒如何能忍得住,必要趕着進京湊這熱鬧,享這榮光。
一路緊趕慢趕晝夜兼程。
或許是因此緣故,同原文中有了不同,他們沒在路上遇到進京陛見候補京缺的賈雨村。
一行人将将趕在元宵節前幾日回到京都。
衆人見面,彼此悲喜交接的哭一場,又說些喜慶之詞,黛玉并鳳姐兒、賈荞四處送些土儀禮物自不必說,賈琏則又忙起了一件大事。①
原來今上隆恩,體貼父母兒女之性,準其椒房眷屬每月逢二六日期,入宮請候看視。太上皇、皇太後聞之大喜,又下旨說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駐跸關防的,準予回家省親。①
因此甯、榮兩府這就預備起要修蓋省親别院。
府裡上上下下都動了起來,賈琏自然要挑起重擔,鳳姐兒也忙,不過她忙的不是府裡的事兒,故隻托病暫辭了管家的事兒。
賈荞也勞累得很了,緩了兩日才緩過勁兒來,學裡早休了假,便過去尋黛玉看書。
他這一日去的巧,正好遇到寶玉連聲催着車,急急忙忙往府外走。
“寶二叔這是做什麼去?”
寶玉回說:“秦鐘病了,我瞧瞧他去。”說完,人已經不見了。
賈荞到了黛玉處,黛玉正恹恹的沒精神。
賈荞炕上坐了,紫鵑奉了茶來,賈荞道:“我過來的時候,聽寶二叔道秦相公病了,姑姑聽說了沒有?”
黛玉搖頭:“他學裡的事兒,我如何知道。”
賈荞又招來紅玉吩咐道:“去和周盛說,讓他打聽清楚秦相公怎麼突然就病了。”
紅玉領命去了,黛玉道:“這中間難道又有什麼緣故?”
紫鵑也瞧着他。
賈荞笑了一聲,這二人被賈雨村那一通事吓得怕起井繩來了。
“那秦相公與我也算同窗。”
黛玉便沒再問了。
賈荞又問:“姑姑為何悶悶不樂?”
黛玉沒說話,紫鵑道:“姑娘給寶二爺和幾位姑娘送禮,寶二爺将北靜王所贈的鹡鸰香串轉增姑娘……”
賈荞明白了,“寶二叔天真爛漫,于男女有别的事兒上不大留意,應當不是有心如此。”
紫鵑暗暗歎了口氣,誰不知道他不是有心呢,隻他比荞哥兒大了許多,還這樣不知事,将來如何托付得住。
黛玉不願說這個,又說道:“香菱的身世,可要同她說?”
賈荞道:“我聽說,她已經被薛大叔收了房了,是正經擺了席的。”
這已是良家子的身份才能有的體面。
黛玉低下頭,好一會兒道:“那還是别說了,徒惹得人傷心罷了。”
賈荞将手帕遞到她眼下,“姑姑,你有我,還有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