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病床上的白發少年,在聽到開門聲後,落在窗外的視線轉了過來。
陽光從他身側的窗外散落,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光暈,純白的他宛若天使降臨。
少年白色的長發有些散亂的垂在身後,額前的發微微翹起,将細膩白皙的膚色襯托的更加通透。
少年暖色調的眼眸如同蜜糖,圓圓的,微微下垂的眼角像是狗狗一般,此時正疑惑的看向病房那被推開的門。
推門而入的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皆是一愣,顯然他們并未想到少年會這麼快就醒過來。
看着眼前瘦削又蒼白的少年,眼前恍然出現了幾年前那個還小的孩童。
“老爸?浦原大叔?”
少年看着面前兩個中年大叔,神色有些飄忽,他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翻找着有些龐雜的記憶。
他們看上去,和記憶中有點不一樣啊,這讓他一時間不太确定他們的身份。
“啊啊啊啊!稚月醬你終于醒了,爸爸好擔心你啊!”
黑崎一心反應過來後,直接一個猛虎撲食般的撲了上來,抱住病弱的少年就一陣搖晃,寬面條一樣的眼淚瞬間飙出,打濕了他的臉頰。
被抱住的黑崎稚月滿腦袋的黑線,然後笑的有些無奈。
啊這,剛剛老頭子那麼正經又嚴肅的表情果然是錯覺,現在這個抱着他喜極而泣的中年大叔,才是他最熟悉的老爸。
“咳咳,你再不松手,稚月君就要暈過去了。”
踩着木屐的浦原喜助走了過來,用手杖勾住黑崎一心的衣領,将他從黑崎稚月的身上拉開。
“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的嗎?”浦原喜助忽視了黑崎一心那吵鬧的聲音,低頭觀察着黑崎稚月的情況。
對于這個他從小看着長大,得到了他認可和喜愛的孩子,他也是極其關心的。
“唔,還好吧?就是身上沒什麼力氣,感覺很累。”黑崎稚月眨了眨眼,在病床上躺了五年,還帶着前世的詛咒雪月病,現在他還能自己動,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情況了。
浦原喜助看着黑崎稚月蒼白的臉色,歎了口氣。
少年的情況的确要比五年前好轉了許多,但他身上的病症并沒有根除,現在不過是被黑衣組織研究出來的藥物壓制住罷了。
說實話,在知道黑衣組織在黑崎稚月身上做得那些事情後,浦原喜助和黑崎一心就後悔當初将黑崎稚月委托給烏丸蓮耶那個老頭子治療了。
但當時黑崎稚月突然陷入昏迷,身體機能和靈魂狀況都糟糕的要命,現世中唯一能夠維持住他生命體征的,就隻有烏丸蓮耶手下的實驗室了,所以将黑崎稚月送入黑衣組織實驗室那完全是無奈之舉。
哪怕他們已經做好了各種防範措施,但依舊沒能躲過烏丸蓮耶的算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五年來黑崎稚月一直處于無知覺的狀态,沒有感受到那些試驗帶來的非人痛苦。
而在他醒來後,他們到來的也足夠及時,将他從黑衣組織中接了出來,沒有讓他落在烏鴉的手上。
不過稚月他受到的傷害,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烏鴉要為他們的貪婪付出代價。
“嗚嗚嗚,我可憐的稚月醬,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和爸爸說啊,爸爸現在可是非常厲害的醫生,一定會治好稚月醬的!”
黑崎一心又撲倒了病床前,抓住黑崎稚月有些冰涼的手,關切的注視着多年未見已經長大了的二兒子。
“嗯嗯,我知道啦,老爸超級厲害的!”黑崎稚月眉眼彎彎的點頭,老頭子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但是醫術上是沒得說的。
“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呀?我想一護哥和遊子和夏梨他們啦!”黑崎稚月期待的看向眼前兩位成年人,他并不想在醫院待着的。
“再觀察一天……”
“現在就可以出院!”
浦原喜助和黑崎一心同時說出了兩個答案,然後兩位大叔就目光對視,無聲的交流了起來。
最後黑崎一心退敗,讓黑崎稚月在醫院多待一個下午,明天再出院。
“好哦。”黑崎稚月乖巧的點點頭。
轟隆隆——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巨響,黑崎稚月被吓了一跳,轉過去向窗外看的時候,黑崎一心健壯的身軀已經将黑崎稚月的視野全部遮住,然後稚月就被按進了寬闊的胸膛幾乎窒息。
“老爸你嗚嗚嗚!”黑崎稚月奮力掙紮,但是無法掙脫來自于老父親愛得擁抱。
與鬧騰的病床前不同,浦原喜助站立于窗前,帽檐下的眼神犀利的注視着窗外那通過黑腔的基力安,以及那些不斷聚攏過來的虛和咒靈,他的手指微動,心中詠唱,加強了病房中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