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頓住了,遲疑道:“姑娘這錢是怎麼來的?”
“你們鎮上大财主馬老爺,請我辦事後的酬勞。”秋樂淡聲道。
“馬老爺?”掌櫃聽後總算松了口氣,隻要不是不幹不淨的來路就行。
君念一瞧掌櫃這緊張樣,登時起了壞心思:“秋樂你直說無妨,我相信就算掌櫃知道這筆錢是搶來的贓款,也是舍不得這單生意落空的。”
秋樂:“……”
贓贓贓贓……贓款?
果然是贓款!
掌櫃臉色慘白慘白的,小心翼翼問道:“具體是……什麼樣的贓款?”
君念在心裡偷着笑,好家夥,這是準備套出口供去報官啊!
君念一本正經:“還能是什麼樣的?殺人越貨呗!”
掌櫃快哭了,開始往外掏錢:“公……公子,小姐,你們把這錢收回去吧,小人……”
稱呼都恭敬了不止一點!
君念佯怒道:“給臉不要臉,把命留下吧!”
掌櫃腿一軟,當即就要跪下,被秋樂及時扶住了。
“掌櫃莫聽他胡說,”秋樂瞪了君念一眼,對掌櫃無奈道:“我從道家學藝下山,會些祈福驅邪的手段,為馬府算了風水,馬老爺高興賞得多而已。”
姑娘家的清譽還是要緊的,雖說小緣一事估計到最後也瞞不住,但這事總歸不該由她來說。
“那就好,那就好……”掌櫃總算放下心,暗自擡手捏了捏發軟的雙腿。
“兩位且等候片刻,我去拿衣服。”掌櫃将多出的銀兩還給秋樂後,就轉身進店去拿衣服。
等掌櫃拿出衣服後,君念就騰地一聲站起,拍着屁股上的灰,伸手接過衣服,左看看右看看,随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二位,慢走!”掌櫃的笑發自内心的真誠。
“掌櫃,回見!過幾日還來!”君念嘴欠補上一句,就見掌櫃再一次變成了苦瓜臉。
兩人告别掌櫃後,君念迫不及待地去了客棧,他向店家要一桶熱水,就回房間去泡舒服的熱水澡了。
秋樂一如既往地住在他隔壁的房間裡,她坐在桌子旁,撐着腦袋思索着什麼。
既然明搶不行……為何不偷過來呢?
正好現在某人正在享受他的熱水澡,肯定會把玉墜取下放在一旁,現在别說偷了,怕是光明正大地搶,他也不能阻止。
秋樂眼前一亮!
好,就現在,說幹就幹!
秋樂清了清嗓子,壓下那點不自然的心虛,開門走到君念的房間。
水聲合着君念嘴裡哼出的不知名曲調透過門縫傳出,鑽入秋樂的耳中,她耳朵可疑地燒了起來。
怕什麼?她又不是來偷窺的,拿個玉墜就走。
可憐在道觀清心寡欲活了十多年的秋樂,居然要在别人洗澡的時候幹偷盜之事,實在讓她有點太難為情了。
“吱——”
“誰?”君念吓了一跳,轉頭直直望去,剛好對上了秋樂那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眼睛。
君念:“……?”
秋樂:“……”
這和秋樂想得有點不一樣,還沒開始就被抓包了,而且更讓她絕望地是,她發現玉墜還戴在君念的脖子上。
“我……”秋樂順着玉墜往下,看到了君念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不由卡住了話頭,反應過來後忙撇開眼,清了清嗓子:“我來拿東西。”
“什麼東西要在我洗澡的時候來拿?”君念一言難盡地看着她,還沒等她開口解釋,又補了一句:“女流氓。”
秋樂:“……”
女流氓就女流氓吧,反正玉墜我拿定了。秋樂惱怒地想着,三兩步上前,伸手奪向君念脖頸處的玉墜。
“你乘人之危,好不要臉!”君念震驚片刻,一邊吐槽,一邊不得已擡手擋住秋樂的手。
秋樂目不斜視,瞪着君念的臉,一掌打過去。卻不料他将脖子以下直接沉入水中,隻冒出一個腦袋。
于是秋樂這一掌落空了。
“有本事你就來拿!”君念笃定了秋樂不敢伸手下水拿玉墜。
果不其然,秋樂猶豫片刻,還是轉身走了。
君念松了一口氣,剛剛坐起身,就見走了兩三步遠的秋樂突然轉身,一手抓住他的臂膀,一手伸向玉墜。
君念臉色一變,一手撐在浴桶上,一手拉住秋樂的手腕,不讓她前進半分。
兩人暗中較着勁,誰也不肯退一分。
“嘭——”
木制的浴桶散架了!
兩人同時瞳孔一縮,秋樂反應過來後猛得甩手,倉皇逃出了房間。
“秋樂!!!”
身後傳來君念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