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晚了!”司韶一鞭子抽過去,直接把侍衛頭目給打飛在牆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骨折聲。
哼,什麼狗屁女俠,她在乎麼?
那些被使喚的侍衛都被抽飛了,沒道理這個嘴最賤的還好好站在她面前。
秋樂心中暗自驚歎,千機山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敢愛敢恨真性情,是個女中豪傑。
“阿韶一直都是這個性子,能動手的,她是半分不願動嘴。”靈野野仿佛看出秋樂心裡所想,不急不忙地替司韶解釋一句,語氣溫和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把對方打服了再商量,”秋樂搖頭失笑,并沒有覺得司韶這樣有什麼不好:“不瞞靈姑娘,我在和那些鬼怪打交道時,也喜歡用這招。”
神志不清,情緒不穩定,拒絕溝通?沒事,打一頓就好了。
靈野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道:“我倒是沒看出來,你也是個能動手就不願動嘴的人。”
“唔,”靈野野說完,反應過來什麼,補了一句:“叫我野野就好。”
“其實也不全然,”秋樂想了想,覺得自己和司韶的差别還是很大的:“我還是動嘴的情況多一些,道家有訓,和鬼怪打交道要以理服鬼。”
“怎麼說?”不止司韶,其實靈野野也對道家人有幾分好奇。
秋樂看着滿臉好奇的靈野野,有些無奈,她本以為靈野野是個對事冷淡的,沒想到隻是看起來冷淡而已。
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鬼怪留世,不是怨氣重就是執念深,一味使用武力,他們的怨氣和執念隻長不消,是最下乘的處理方式。”
靈野野贊同地點頭:“兵不血刃,确實是更加有效的處理方式。”
秋樂笑笑:“當然,那些已經病入膏亡的厲鬼,基本就要靠武力解決了。”
道家訓誡弟子講道理開導鬼怪,主要原因不是這是最有效的方式,而是絕大多數鬼怪留世并沒有犯下罪孽,直接打散他們的靈魂,等于直接殺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傷害無辜是為惡業,惡業多了,因果報應也會随之而來,是為劫。
想到此,秋樂在心裡自嘲一笑,說起劫,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她的生死劫,無解。
“野野,你們在聊什麼呢?”司韶一轉頭,就見靈野野和秋樂兩人在竊竊私語什麼,當即不滿地嘟起嘴:“背着我說悄悄話,我要生氣了!”
靈野野卻像是早已經習慣司韶的性子,熟練地跳過她這幾句話,轉而問道:“你把人全打趴下了,誰去找主事的呢?”
“我有這麼不靠譜麼?當然是他倆。”司韶輕哼一聲,像是早就想好一般,指着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喂!你倆去把主事的給我找出來,不然……”
現在還清醒的侍衛,隻剩下門口那兩個,如今聽見司韶的話,也不敢裝作耳聾,畢竟其他人的下場就擺在他倆面前。
兩人商量片刻之後,一個站在門口攔着百姓,一個火急火燎地去後院找老太爺了。
“老太爺,老太爺,大事不好了!”侍衛進後院就大聲嚷嚷起來,他聲音之大,讓房頂的瓦片都跟着抖了抖。
“哈哈哈……策第,你真是太好笑了!”老太爺也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比起趙公子不遑多讓。
他正坐在搖椅上悠閑地吃着葡萄,右邊的侍女一顆一顆喂着,左邊的侍女則負責扇風。
“老太爺過獎!”本應該錄口供的人卻拿着沾滿黑墨的筆,在自己臉上畫着老虎逗老太爺開心。
侍衛跨進門就見這幅場景,隻好同往常一樣選擇性眼瞎,快步上前道:“老太爺,告狀那人是個修道之人,把前堂擾的一團亂,你快去看看吧!”
“我養你們是吃幹飯的嗎?”老太爺被擾了清閑,立馬吹胡子瞪眼罵道:“藐視公堂,不會把他抓起來?”
侍衛心裡叫苦不疊,面上卻小心翼翼:“回老太爺,侍衛長下令抓人,被……全被打了!”
“你說什麼?”老太爺猛得撐起身,本就歪斜的官帽滾落在地,策第頂着一張老虎臉忙不疊撿起來,端端正正地給他戴回去。
“侍衛長下令抓人,”侍衛欲哭無淚,聲音越來越小:“所有侍衛全被……被打了。”
“那你怎麼還好好的站在這?”老太爺一腳踹在侍衛身上,卻沒想侍衛紋絲不動,他連人帶椅往後倒去。
“诶,老太爺小心!”
“哎呦!我的腰,疼死我了!”
衆人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抓住椅子,卻沒成想因為老太爺身形肥碩,三四個人都沒把他拉着,反叫所有人一同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