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将軍飽經戰場的睥睨天下的氣勢,斬下滿山火光裡的天地一刀。
這一刀,斬散了他周圍的靈力,直直落向他的腦袋——
大當家趕忙交叉雙臂擋在上方,同時運起全身的靈力彙集在雙臂上,擋住了這一擊。
但同時,他也被打落在地,摔斷了好幾根肋骨。
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大當家撐起身,想要站起來,卻見一根長鞭飛來,将他捆綁起來。
鳳骨鞭附着上的肌膚,頃刻間燒起一片火辣辣的傷痕。
他又不服氣,想要掙脫鳳骨鞭的束縛,卻有一條青蛇繞上他脖頸,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青蛇爬過的地方,刹那間結出一層冰霜。
大當家處于冰火兩重天中,神色痛苦至極。
不遠處的陳旭收了大刀,一步步走到大當家面前,卻見他垂下頭不說話,意有所感地擡起他垂下的頭,果不其然,人已經自盡了。
“少爺,”五爺帶着一波人從塞外沖了進來,他焦急喊道:“援兵……”
“到了”這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五爺傻愣愣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神色有些古怪。
現場一片狼藉,甚至許多房屋不是隻剩下幾塊木闆就是被燒不成樣子。自己人正坐在地上包紮傷口,敵人則無一活口。
他接線緩兵這點空檔,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還是陳旭先注意到他:“五爺,正好你來了,清點一下人數吧。”
“好,好,我清點一下人數。”五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去做事了。
最後清點完人數,他又愣住了。
好半晌,他才一言難盡地上報:“少爺,還剩下六十三個人。”
他都做好了隻剩下二十幾個人的準備,誰來告訴他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六十三個人?”陳旭皺眉,但也知道這已經很難得了,随即他看向一旁的君念和秋樂兩人:“說起來,多虧了兩位的幫忙。”
“不客氣,小事一樁。”君念随意地擺擺手。
“江湖有句古話,不打不相識,”司韶跟着靈野野分發完傷藥,忙不疊地拉着她走到秋樂兩人面前:“我是千機門弟子司韶,這是靈野野,剛才跟你說話那小子叫陳旭,你叫什麼名字?”
“我知道你,千機門門主的掌上明珠,”君念看着風風火火的司韶,笑道:“久仰大名,我叫君念。”
“你是哪個門派的?”司韶想起他之前的招式,在腦中搜刮一番,仍然想不出哪個門派是這樣的武功。
最重要的是,以君念這個年齡,有這樣的武功,按理來說,早就應該成了名盛天下的天之驕子。
想到這,司韶突然一愣,她發現秋樂也是這樣的,她說自己是清水山道家弟子,可這麼有名的門派,這麼出色的一個人,卻連隻言片語都沒能傳入江湖。
這太不正常了呀!
“我無門無派,是個地地道道的散修。”君念聳肩攤手,看起來渾不在意。
然而他這一句話,卻讓在場幾人全都愣在原地。
散修到這種地步的,君念大概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那你用的功法,”司韶微微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莫不是你自創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君念身上,創造一門功法有多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且無門無派,要自創出一門功法,其難度更是倍增。
“呃……算是吧。”出人意料的,君念摸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才下了這個結論。
這樣的反應把衆人都繞暈了,還是司韶皺眉,道出了衆人的想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算是?”
君念立馬肯定道:“算!”
這點違和感卻讓秋樂陷入沉思,或許别人不清楚,但是她一直知道君念很特殊。
比如他身上的“氣”,十分濃郁,似乎與天下的命運息息相關。
比如她從第一次見面就發現,自己看不到他大緻的命運走向,而且也摸不準他屬于哪一種讓她看不清的情況。
和她命運糾纏?天命之子?亦或者是對天下有巨大影響?
再比如這次向天道問他的下落,居然讓自己折了一個月的壽命。
要知道她曾被清水山道家掌門元斐懷親口稱為幾百年難得一遇的道家天才,隻要不做違背天命之事,必将是天道寵兒。
她所行之事,從來都是與天命相關,向天道問個行蹤,按理來講,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雖然她最後還是做了那等逆天改命之事,秋樂目光閃爍片刻,阻止了自己繼續深想的念頭。
她不願想起那一天,這大概會是她一生無法釋懷的痛。
不過,既然三年前她為達目的,敢和天道賭上自己的命,那麼三年後的現在,她就敢再賭一次。
命而已,願賭服輸,若她赢,就給她想要的結果,若她輸,魂飛魄散于她而言不足為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