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但是弛師兄再可怕,我也想試上一試我與你之間究竟有大的差距!”
随着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地砸下,孔岑言高高舉起長槍,槍身在陽光下居然顯出一朵又一朵豔紅的梅花來。
“我怎麼突然覺得有點涼嗖嗖的?”
“我也是。”
“我也是……不僅如此,我好似聞到了一陣花香。”
“好香,好像是梅花!”
酷暑時分,觀衆無端感到一陣涼意,他們湊近彼此,像極了冬日裡抱團取暖的樣子。
他們一會兒冷得縮腦袋,一會兒又忍不住伸脖子仔細看看賽場的情況,看起來十分喜劇。
隻見長槍周圍綻放出一朵又一朵靈力梅花,它們千變萬化,最終定格在長□□樣上,做出和孔岑言手中的長槍一樣的動作。
“弛師兄,我請你賞梅!”孔岑言微微往後仰起,他的小腿肌肉驟然繃緊,帶動着腰肢和手臂的力量,将手中長槍狠狠擲出!
所有梅花變幻出的長槍立刻調準方向,唰地一下往弛舟沖了過去。
抛卻所有華麗的招式,長□□破長空,帶着孔岑言積攢的所有靈力和氣勢,向弛舟刺來。
弛舟擡頭望去,隻見一堵“長槍牆”在極快地向他壓來,這是孔岑言的孤注一擲,他避無可避!
“好小子!”弛舟身上靈力暴漲,他雙手合掌拍在桃木劍的劍身上,桃木劍立刻燒起青紫色的火焰。
在所有人都以為弛舟會一劍破開孔岑言的槍勢時,他忽然耍起劍舞來。
他的劍舞優美靈動,火焰跟随他的動作跳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在漫天的長槍中,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他翩翩起舞,宛如神邸。
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強勢攻來的長槍像是被馴服了的野獸,變得溫順無比,圍繞着弛舟飛舞,不斷發出“嗡嗡”的聲音。
而那些靈力化成的長槍居然再度變回了梅花,随着他的舞姿在空中偏偏起舞。
随着劍舞來到尾聲,弛舟将手中的桃木劍掃出優美的弧度,青紫色火焰陡然濺出,落到梅花上,于是梅花在火焰中紛紛揚揚灑下,浪漫至極。
一舞畢,弛舟收了劍,而長槍挺直地立在他的身側,空中還有未落完的紅梅。
此時此刻,觀衆席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攥住了呼吸。
四兩撥千斤。
道家獨有的氣質在弛舟身上展現得淋漓盡緻。
“多謝你的梅花雨!”弛舟看起來心情不錯。
孔岑言和觀衆席上的人并無什麼不同,他也被弛舟這番舉動震驚到失神。
直到弛舟這句話落下,他才慢慢回過神來,意識到他這是在回他之前說的話——請他賞梅。
“弛師兄……”他話音頓住,神色複雜,最後心服口服道:“我認輸。”
“本場比賽,勝負已定,勝出者弛舟!”
裁判的聲音比往常遲了好一會兒,估計也是被這場劍舞吸引了。
弛舟擡頭看向觀衆席,看見了各大門派的天之驕子,他們都來看這場比賽,大概是想借此看看他的實力。
無所謂……弛舟轉身離開了賽場。
“師兄厲害啊!”弛舟剛走回觀衆席,就聽見君念煩人的聲音。
弛舟:“……”
師兄師兄又是師兄!
“師兄……”秋樂看着他,欲言又止。
弛舟一聽見秋樂叫他,心情瞬間舒暢了,還是他家小師妹叫得好聽!
“你是想問春華劍?”雖然她沒有說完,但他還是立馬猜出她心裡想的什麼。
秋樂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句話。
春華劍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桃木劍,若是非要說它與其他的桃木劍有什麼不同,那大概就是這柄劍是秋樂親自削的。
這是她隻有九歲時送他的禮物,因此他對這柄劍格外喜愛。
甚至取名的時候,他說春秋相對,才取名為春華劍。
隻是秋樂沒想到快十年了,弛舟居然還在用這柄桃木劍。
弛舟熟練地摸上秋樂的腦袋,愉悅道:“這可是小師妹送我的,自然要随身帶着!”
“好了,看比賽吧。”弛舟在她身邊坐下,語氣輕松。
秋樂接了這個台階,嗓音略沙啞道:“好。”
之後秋樂三人一直待在賽場上看比賽,直到下午最後一輪比賽比完,他們才拿到新的一輪抽簽。
秋樂低頭看自己的玉筒……唔,這次不是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