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全盤崩壞。
風奇深吸一口氣,迅速拉開和她的距離:“你确實很厲害。”
秋樂嗤笑道:“這話我聽膩了。”
好戲還在後頭,他怎麼能這麼快就吃驚呢
……她擡眸,眼裡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這兩個傀儡給她的感覺明顯不一樣,她知道他已經交出底牌了。
她依然穿梭在傀儡間,既不攻擊也不離開,好似在玩耍一般。
風奇的臉色不好看,因為秋樂這話像是在瞧不起他。
“你太自大了。”他說。
“馬上你就不會這麼覺得了。”秋樂和傀儡對了一掌,掌心生疼。
“不,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他道:“你要突破傀儡的圍攻擊敗我并不容易,但是隻要你出現一個失誤,傀儡就會毫不猶豫地将你擊倒在地。”
風奇動了,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出現一個新的“他”,一時間場地上布滿了“他”。
這麼多“風奇”靜靜注視着秋樂,他們動作整齊劃一,連微表情都是一緻的,仿佛在嘲笑秋樂的自大。
這裡面隻有一個是真的他,秋樂要怎麼分别出來呢?
“拙劣的把戲,”秋樂神色不變,好笑道:“即使我找到真正的你也打不敗你是吧?”
即使她找出真正的風奇,在攻擊他的那一瞬間,他會和另一個自己瞬間調換位置,這樣一來,她攻擊的人就變成假的了。
風奇額頭泌出一層薄汗來,她實在是太敏銳了,隻是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他強自鎮定下心神,冷聲道::“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如何,”秋樂道:“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這麼做。”
從來沒想過這麼做,她什麼意思?
他心裡無端升起一絲不安……
“你沒有别的方式能赢了。”他這話不知是說給誰聽。
話音剛落,讓他駭然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秋樂閃避的腳步頓住,側身伸手抓住傀儡的臂膀,手指靈活地在某幾個地方輕點,每處都有一絲靈力轉入其中。
片刻後,傀儡的臂膀被卸了下來!
“你!”風奇猛得往前一步,随後又止住自己的動作,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傀儡本質上是精鐵打造,輔以陣法,再用靈力操控的機器。
某種層面來講,它是無堅不摧的,别人能斷開操控者和它的聯系,但是很難直接摧毀它。
如果要摧毀它,具備的條件是十分熟悉陣法和機器結構,可布下的陣法和機器結構都是起風門的絕密。
“這明明是……你怎麼會知道……”不知是不是同時操控六個傀儡的原因,風奇感覺自己有些混亂了:“僥幸,你肯定是僥幸……”
他甩了甩發昏的腦袋,心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他還是壓下了那絲奇怪的感覺。
秋樂沒有說話,隻是在風奇的面前,将這些傀儡一個個拆解,包括他視若珍寶的“将帥”。
“不!”風奇微微睜大眼睛,他疾聲阻止道:“你别動它!”
秋樂置若罔聞,依然在拆解傀儡,直到風奇所有的分身散去,隻剩下他孤零零一人,她也沒有停下。
“我叫你停下!”風奇的眼睛布滿血絲,他瘋了似的沖向秋樂。
秋樂抓起一個傀儡飛快後退,高大的傀儡缺胳膊少腿兒,腦袋耷拉下來,像個殘破的娃娃。
秋樂當着他的面,把傀儡的頭掰下來扔到他懷裡,眼裡閃過一絲憐憫。
“我要殺了你!”話是這麼說,可他早已是強弩之末,一口血噴出後就倒地不起了。
“太……太剽悍了……”雲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嘞個親娘,”饒是君念也忍不住咽口水,他呐呐道:“原來不是朋友,是仇人……”
弛舟沒說話,但他悄悄擦了擦手心的薄汗。
“本場比賽,勝負已定,勝出者秋樂!”
裁判聲音落下,賽場的防護罩打開,風從立刻從觀衆席上跳了下來。
“你卑鄙無恥!”他氣憤道:“我兄長和你無冤無仇,你居然……居然……”
他氣昏了頭,完全沒細想秋樂為什麼能拆解起風門的傀儡,或者他的震驚被憤怒壓過頭去了。
總之,他看到自己兄長嘶聲力竭地吼出“殺了你”之後吐血倒地,整個人的理智都分崩離析了。
風從想要提劍砍秋樂,卻被裁判下場攔下:“比賽期間,不得尋私仇。”
他不得已停下動作,雙目猩紅地看着她,眼裡盡是憤恨。
秋樂則是感到一陣意外,傀儡說到底還是可以重新組建的,雖然麻煩,但不代表不行,這兩人的反應也太大了。
她正欲開口,卻有幾個起風門弟子過來勸架擡人,一個個在走前還不忘瞪她一眼,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她留。
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