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了灌木叢後,四下打量,見周邊大小山洞無數,不知該向何處之時……
恰巧一位提着燈籠,張嘴打着哈欠的男子向他們迎面走來。
“你們在這裡瞎晃悠什麼呢!好好守夜……咦……怎麼瞧得面生得很,你們是哪個手下的?”
那男子還要再問,卻被風叔突然發難,一記龍爪手直取他的面門,将之撂倒在地,扣住他的喉嚨,逼問道,“說!前幾日你們抓回來的那對男女關在哪裡!”
那男子眸光一狠,剛要咬緊牙根之時,卻被風叔用力在肩上一點,将之治住之後,方才掰開他的嘴,從後槽牙裡扣出一枚黃豆大小的藥丸。
風叔将這藥丸交給安一緩,“公子,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上次我們抓的那兩位還沒問出什麼話就咬破這用豬腸包的藥丸,半分苦都沒吃,頃刻間毒發身亡!”
安一緩在這男子身前蹲下,神色森然,“我奉勸你不要再玩什麼花招,好好配合說出我們想知道的,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如若不然!”
随着安一緩示下,寒光一閃,風叔手中頓時多出一隻鮮血淋漓的人耳……
那男子忍受着劇痛,偏偏風叔又點了他的穴位,喊叫不出,隻雙腳亂蹬,低聲嗚咽不止,一張臉也被憋成了绛紫色……
“肯說就點頭!”
便是如斯境地,那男子也毫不妥協,梗着脖子直直望向上空……
“還沒有我撬不動的嘴!”風叔面露陰狠,将手中血肉模糊的耳朵向那男子嘴裡一塞,手裡多出一些白色粉末……
片刻後,得到想要消息安一緩領着四人神色匆匆地來到前方的山洞裡。
一路上雖遇見零零落落幾人,但托他們身上這身衣服的洪福,都未遇着人查問……
進了山洞門,走下幾處台階,燃着幾盞煤油燈的洞内,有三位看守正橫七豎八地倒在火堆旁,身邊散落着幾個空的酒壇,看樣子應該宿醉不醒……
再向裡走便是一個隻用幾根鐵栅欄隔了的簡易牢房……
安一緩掩鼻望向地上的幾個醉鬼,随後偏頭向風叔微微颔首,得他示意的風叔帶着一人快步向山洞裡面的牢房走去,抽劍一劈,将牢門上鎖緊的鎖打斷。
牢房裡的人聽到動靜,扶着栅欄走出,雖衣衫不整,蓬頭垢面,卻依舊能辨得清五官。
正是洛家大公子洛赤無疑!
風叔一見着他,面上一喜,忙收起手中的寶劍,上前攙扶,“公子,一切可安好?二小姐呢?”
洛赤面容有些怪異,垂首向後一指……
縮在最角落的洛橙方才緩步現于人前,隻見她此時身上的绫羅綢緞也已淩亂不堪,沾染上了許多黑色的污泥,辨不清顔色,一張俏臉吓得蒼白如紙……就連神色也微微有些恍惚了……
“此地不宜久留!”風叔匆匆拉起他們向外快步走去……
不需他催促,好容易得見天日的洛赤早已快步向外奔去,洛橙則身體羸弱邁不動步伐……
那等模樣看得風叔眉頭一皺,“二小姐,事從權宜,不如由我來背你?”
見洛橙猶猶豫豫地雙手攥緊裙角,眼神飄忽向不遠處的安一緩望去,風叔故作不覺,“而今生死關頭,切勿再做兒女忸怩之态!公子……自有要事……”
洛橙咬着粉唇,微微颔首算是認了。
方才風叔提劍砍掉鐵鎖的尖銳聲響已引得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位神色微動,再聽得洛赤急促奔來的腳步聲更覺煩躁。
迷迷糊糊地擡手向旁邊一人的臉上扇去,踢了一腳,罵罵咧咧地撐着坐起,“吵死個人了!”
待他睡眼惺忪地看清站在面前的幾個人時,不禁一愣,“你們是誰!”
安一緩眼疾手快,手起刀落地拔劍一刀将之抹脖……
迸濺而出的鮮血濺在一旁方才被他扇了一巴掌的人臉上,那人眉心一動……
手探向安一緩未注意到的角落裡,再指尖觸到那根隐秘的黑線之時,猛地發力一扯,頓時鈴聲大作……
安一緩如臨大敵,一劍刺向那人的後心,将之結果後,又順手帶走微微醒轉的另一人……
“公子!”此時風叔幾人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安一緩撿起地上的刀劍抛給洛赤,眸光似電地望向洞外蜂擁而至的人群。
“咱們一起殺出去!”
幾人邊打邊殺舉步維艱地來到洞外,原先遺留在外的數十人也前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