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黃聽出不尋常,皺眉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虞化離也不啰嗦,笑着從月影手裡接過一塊玉牌遞給洛黃,“我手下還缺一位前鋒,你身手還算不錯,不如歸入我的麾下”
洛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伸手向那塊玉牌靠近。
“你可想好了……”虞化離似笑非笑地提醒着,“接了這塊牌子,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事情若是不成,袍掌教之流便是你的下場……”
洛黃未做遲疑地從他手裡接過那塊玉牌,“但是你得答應事成之後還我娘跟我自由”
“當然可以”
“口說無憑,咱們擊掌為誓”
虞化離望着月下洛黃豎起的那小巧白皙的手掌,爽朗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細不可聞的寵溺之色,方覆掌回應。
二人月下三擊掌後,他方道,“現在已按照你所說的擊掌起誓,又有月影為證,你可放心了?”
洛黃眼裡帶笑地點頭回應,“以後我們是都在這片竹林見面嗎?似乎太偏遠了一些,我時間有限,恐怕誤事……”
“會春樓也可,既方便,又能掩人耳目……”
“怎麼?難道婁伯也……”洛黃心中一驚,平日裡虞化離看似在教中當了個閑差,名為左護法,實則最是悠哉,既不管财,又不管人,成天就在教中閑逛,如閑雲野鶴一般……
故而,一般教徒也都不把這個挂名的左護法放在眼裡……
就是洛黃……若不是因為那次與他機緣巧合之下的合作,她還隻以為這位左護法當真如傳聞所言那般是個靠着俊美飄逸的外貌上位的酒囊飯袋呢!
隻是不曾想,這虞化離隐藏如此之深,早已暗中在歸化教裡分布下各方勢力……就連歸化教埋在汴京城的眼線會春樓也就此淪陷……
“既已是同一根線上的螞蚱,我也不需瞞你,不光會春樓,就是你娘也早就投靠于我……”
“要不……你以為當初我出手救你出屈人塵的魔掌是我大發慈悲?這都是你的母親出面求我的……”
一番話倒将洛黃拉回往事……
十三四歲的她練功小有所成,便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收斂,因看不慣青雲堂的白堂主虐殺平民,而與白堂主起了争執,錯傷于他,被他捏住把柄,添油加醋地告到了屈人塵的面前。
屈人塵為人尖酸刻薄,屬于無禮還要攪三分,也不問青紅皂白,隻聽白堂主一面之詞便罰她在白雲峰立碑的大石前跪了三天三夜……
正正三天她水米未進,繞是她内力深厚,再跪到第四天時依舊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睜眼卻是一處點着銅爐熏香,鋪着繡花綿褥,半透軟紗為帳的去處……
正當剛剛睜眼醒來的洛黃摸不清這等軟榻飄香的地方是何處之時,卻見榻邊素來不苟言笑的屈人塵正端着一碗參湯笑盈盈地望着她。
“醒了?”他舉止親昵地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在我的悉心照料之下,已經不燒了……覺得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幾天為進食的洛黃早已是饑腸辘辘,不等屈人塵遞來,便迫不及待地從他手裡搶過參湯,不要命似地灌下……
雖然貼得這般近時屈人塵身上那黏膩的香味一陣陣地往自己鼻子裡鑽……聞得她後背發麻,極為不适……
可而今的她極為需要補充能量,已顧不得那許多……
待到她将手裡的碗放下時,屈人塵的手已慢慢從她的手臂挪到她的腰間。
洛黃身體一僵,如觸電一般強撐着虛弱的身體從床上躍下,半跪在地抱拳道,“師父……徒兒已無大礙,就不在這打攪師父休息,就此告退!”
她轉身要走時,卻聽身後的屈人塵一陣冷笑,“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洛黃腳步一頓,頓時想到當初剛入門時從師兄師姐裡聽來的傳聞……
她們說,進得屈人塵門下為徒,福禍相依……
屈人塵即是歸化教位高權重的二使之一,武學造詣自不用提……
可歸化教裡高手衆多,屈人塵武功雖然出衆卻也不是更出衆的,更難得的是他的另一點……
世人常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故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歸化教裡雖為師徒,關系莫逆,對彼此也都會留有一招,不會傾囊相授……
可屈人塵卻不同,他對門下弟子毫無保留,唯獨怕你學得不夠好……不夠快……
可怪就怪在他隻收女子為徒……
禍就禍在,但凡有女弟子有所建樹之後,長不過半年,短至三月,那女弟子便會莫名暴斃而亡……
死因蹊跷,無迹可尋……
一時間,一個傳言在房間廣為流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