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公逛暗窯子你還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是嗎?”
“暗……暗窯子?”洛黃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爹是不是弄錯了?”要說是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安一禹她還有幾分信。
在兩個兒媳面前說到這事,安重也有些難以啟齒,他咳嗽一聲,徐徐入座,“是我一位親信親眼瞧見一禹帶着一緩進去的……”
他說得又有些羞愧,又是咬牙切齒地捏着雙手的骨關節啪啪作響。
不需多想,就知今晚回來後會有人遭殃。
正當他糾結是荊條的教育深刻一些還是棍棒的訓導厚重一些時,又見對面兩位年紀尚輕對處理這事兒沒什麼經驗的兒媳婦正眼巴巴地緊盯着他,似再等他的決斷。
他回神,又故作雲淡風輕地道,“不過話說回來,一緩不過二八年華,才子風流,平日裡去逛逛風月場所也在情理之中……”
“你們……也不必太過在意!”
從頭到尾,過分在意這事的人明明是你!
不過,到底是搞政治的,做事都講究個喜怒不形于色,說話滴水不漏。
你不在意他能反客為主地說你不上心,你聽他的上心了他又來勸解你要平常心……
“但是呢,一緩不日就要參加殿試,晚不過下月,這事若宣揚出去總歸是不好聽,影響他的名聲……”
洛黃順着他的話問道,“那依爹的意思?”
安重難得向洛黃投來一個滿意的目光,點頭道,“按我說,這事我盡可能地壓下,你們兩個已知情的還需守口如瓶,對外一個字都不要提!明白了嗎?”
“是!”
萬淺語與洛黃屈身一福,異口同聲地應道。
“嗯”安重捋胡淺笑,“但總歸一緩待在那處也不是個辦法,我即為長輩,又為朝中官員也不好踏入那等場所……派去的那些無足輕重之人憑一緩那倔脾氣也不聽……”
“因而我思慮再三,不如就由你代我前去将他抓回來……”安重似笑非笑地向洛黃遙遙一指。
“我?”洛黃不敢相信。
一旁的萬淺語幸災樂禍地掩唇偷笑。
“爹”洛黃為難,“那等場所我即為女子怎麼好進去呢?”
“你是最佳人選哪!”安重不以為然,“女子身份自然不可,你可假扮為男子,這事你最有經驗”
萬淺語聽到重大訊息,八卦得恨不能将自己的耳朵豎成尖的……
洛黃瞥了一眼旁邊伸長了自己的鼻子在她身上不斷地嗅探,迫切地想要從自己身上聞出些什麼的萬淺語,幹笑着為自己解圍,“爹爹别拿我逗樂了……”
見安重還要再開口,她忙插話,“既然爹對我如此看重,媳婦一定不負衆望!”
見此,安重方才滿意地點點頭,心情大好地從桌上端起那杯已晾溫的茶,茶香變淡,他隻碰了一下嘴唇便放下茶蓋,将之放回桌面上,“不過你不須擔心,為避免意外,到時我會派風叔與你一同前去”
“多謝爹”
洛黃剛走出房門,萬淺語便迫不及待地追了出來,“爹剛才說的你最擅長女扮男裝是什麼意思?”
洛黃停步,回頭望向身後的萬淺語,“他說的話你不應該去問他嗎?”
“我若能去問他還能來這問你?”
此刻安重幾人不在,萬淺語已徹底抛下人前苦苦維系的楚楚可憐之态,雙手叉腰,舉手投足之間反倒透露着一股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脾氣。
當然,洛黃也未慣着,“你問了我我也不一定要回答你”
“洛黛!你當真把自己當真把自己當做正室了?”
“難道我不是嗎?”
萬淺語一噎,憋紅了臉半饷,剛掄着手上前準備将沖突上升至動手這個階段之時,卻被院外匆匆走進的一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