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呂輕侯想要讨個說法,擡眼一看,居然是霸道外露的俞知,就讪讪笑了一下。
呂輕侯嘴唇互相碰着,嘴皮子卻被拼命拉扯起來,滑稽而認真。
宋初揺抱起書法紙,别過臉去不看俞知。
“讓小爺瞧瞧,初揺妹妹手裡拿什麼好東西?”江澈沒臉沒皮,手就要伸過去拿。
“阿澈。”俞知皺了皺眉頭,叫住了江澈。
“唉,宋初揺,你寫書法作品為什麼不找俞知,你知不知道在這個N市,書法大拿都姓什麼?姓俞耶!”江澈一邊說,一邊被俞知拎着帽子帶走。
宋初揺懵懂的眼神讓俞知心裡酸澀了一下。
她還是不懂……
宋初揺回到家,一邊聽着英語聽力,一邊咬着筆頭。
“江澈是什麼意思呢?”宋初揺不由得翻出電腦,在搜索欄裡輸入:“N市,書法大家”。
第一個詞條就是:N市書法家,省書法副主席——俞玄明。
宋初揺總覺得這個俞玄明在哪裡見過,雖然年紀不小,卻有着豐神俊朗的臉龐。
她拍拍腦袋,突然想起江澈的話:“你知不知道在這個N市,書法大拿都姓什麼?姓俞耶!”
俞玄明不會和俞知有關系吧?
宋初揺看了一夜俞玄明的簡介和作品,第二天頂着重重的黑眼圈就去了學校。
大課間她實在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青青,别鬧,再讓我睡一會。”她的桌子被人用手指擊打,發出刺耳的響聲。
可是,敲她桌子的,不是李青青。
“林之涵?”宋初揺眼睛有點水腫,疲累地擡眼,看着眼前的林之涵。
“俞知,參加了書法現場的比賽,我覺得,你有需要可以去看看。”林之涵雖然和俞知分手了,但是卻并不記恨他,隻是想了很多天,才明白,俞知可能真的不喜歡自己。
她林之涵向來“拿得起,放得下。”
至于叫宋初揺,是江澈求他幫忙的。
林之涵臉皮薄,在江澈一聲聲“林大美女”的叫聲中投降。
“嗯。”宋初揺點了點頭,跟林之涵出了門。
李青青買了根棒棒糖,一邊含着,一邊看着這倆“情敵”一片冰心,“愛”意滿滿,就不自覺抓起頭發。
她那頭發本來就粗短,現在更是炸開了花。
俞知參加的書法比賽就在階梯教室第二層,宋初揺跟着林之涵坐在前排。
俞知看見宋初揺,眼睛不自覺往她身上瞥,在場的人卻都以為俞知還惦記着林之涵,還對她甩了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懷。
一個個在下面竊竊私語,卻都不敢光明正大看着俞知。
俞知起身站立,書法的墨色過渡,幹濕濃淡,他似乎都十分得心應手,頗有種成竹在胸的感覺。
他微微擡腕,潤了潤毛筆,筆尖細毛浸了墨,有種吃撐了的飽脹感,他又在方形硯台邊上抿了抿墨,這才漫不經心寫了起來。
青綠色筆杆上映着他淡粉的,帶着半月牙的指甲,有種說不出來的旖旎。
不一會,就寫完了一首《滿江紅》。
他又潤筆,提了四個字“卿卿我心”。
這兩幅字被禮儀小姐拿起來,圍着教室展示了一下,走到宋初揺面前,俞知正笑得耀眼。
那抹笑,和平時他漫不經心的那種不同,帶着笃定與驕傲。
林之涵此時,才真正明白了,俞知心裡的那個人,是誰。
“你來,做什麼?”俞知走下台,饒有興味地看着宋初揺。
“我……”宋初揺不知道怎麼講,便微微低下頭。
“江澈叫我帶她來的。”林之涵搶過話頭,像護着小雞崽子一樣,護着宋初揺。
“呵。”俞知冷哼一聲,從褲子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
“喏,給你,看完展會洗洗眼,不要什麼不入流的都看。”俞知說完,把棒棒糖放在宋初揺面前。
“自戀的傻瓜。”宋初揺拿過糖,小聲說。
“小爺我……就是這種人。”俞知,也學會沒臉沒皮了。
沈清輝從階梯教室側門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小包編織袋。她坐到座位上,緩緩打開編織袋,摸出了厚厚一沓練習紙。
沈清輝斜眼瞟了瞟俞知,笑得似乎不知天高地厚,至少在俞知看來是這樣。
“俞玄明的孫子,的确很厲害!”沈清輝雖然一臉我最吊的表情,但是還是說出了狗腿的話。
“大佬,能不能帶帶我?”沈清輝拉長了聲音。
“我可是你失散多年的同校同學啊!”她就差蹲下來,拉住俞知的褲管了。
“失散多年,同校同學?”宋初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清輝,連她的措辭都變得如此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