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就變得比平常更敏銳了。
比如現在,姜喻鼻尖全是沈淮身上的味道。
像小冬至剛剛洗完澡以後,她趴在它毛發間聞到的那種溫暖又幹淨的味道。
沈淮和她感覺一樣,好像這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似的,周圍的空氣都被姜喻身上的栀子花味包裹。
他伸手抓住姜喻的手腕,帶着她一起往前走。
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但姜喻的害怕就是莫名消散了一些。
她一邊跟着沈淮往前走,一邊慢慢睜開眼睛。
除了能模糊看到在她側前方的沈淮的身影外,跟閉着眼睛的時候沒區别。
姜喻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另一隻手也順着沈淮的手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淮察覺到之後手腕輕輕動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隻是放任她這樣做。
密室前方突然亮起紅光,身後傳來嘶吼聲。
姜喻僵硬着身子回過頭一看,一群長頭發披着白布的npc以各種詭異的姿勢追在他們身後。
她沒忍住尖叫了聲,本來隻是虛虛抓着沈淮手腕的手也在一瞬間收緊。
在最前面開路的譚碂喊他們:“這裡有安全屋,快往這邊跑。”
也不管旁邊的沈淮是什麼反應,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譚碂說的地方跑。
好不容易甩開身後的npc跑進了安全屋,姜喻一邊大口喘着氣一邊靠着緊閉的門滑了下去。
姜喻蹲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擡起頭。
安全屋裡總算有一點昏暗的燈光了,雖然還是看不清楚,但是總比一點光都沒有的要好。
除了她和沈淮,其他人都站在對面,沒開口說話,也沒去找線索。
她一愣,正想問他們幹什麼呢,就發現他們的目光無一不落在她的手上。
她擡頭一看,發現自己本來隻是抓着沈淮手腕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抓着他的手。
不僅如此,兩人雙人交握的姿勢還是十指相扣。
再往上看,為了遷就蹲着的她,沈淮隻能微微往她這邊附身,低下頭看着她的頭頂。
這樣的姿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有些暧昧。
“你們這是?”曾穎找準時機開口。
姜喻的手心像是被燙了一下,趕緊松開緊扣着的五指。
出乎意料的是,她第一次嘗試抽出手并沒有成功。
沈淮像是也很害怕,抓她抓得也很緊。
過了半秒,沈淮把手松開,插進了褲兜。
姜喻看他一眼,昏暗的燈光下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她收回空落落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才太害怕了沒注意。”
說完便刻意轉移話題似的道:“快找線索吧。”
所幸衆人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各自散開找出去的方法去了。
倒是曾穎鬼鬼祟祟地蹭到她身邊。
“你跟沈淮怎麼回事?”
明明事實就是她剛剛解釋的那樣,但姜喻卻沒由來地覺得有些心虛。
“什麼怎麼回事,我還沒說你呢,剛剛就那麼抛棄我了。”
“重色輕友。”姜喻小聲吐槽。
曾穎解釋:“我這不是知道你身後還有個沈淮嘛,說實話,你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覺得他這人也還行啊,年紀輕輕事業有成,長得也帥。”
姜喻無語,“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不是為了讓你發洩一下嘛。”她側過頭看了眼認真解謎的沈淮,又說:“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姜喻不信,“光這麼暗,你還能看得清他是什麼眼神?”
曾穎用手肘撞了撞她,“說真的,剛剛還十指緊扣呢,現在對他到底什麼感覺,有沒有一點點心動?”
姜喻回想了一下,當時心光顧着緊張地亂跳了,哪兒還分得清心動和害怕。
再一想之前沈淮對自己的态度,立馬堅決地搖頭。
“讨厭。”
曾穎愣了一下,她繼續說:“這就是我現在對他的感覺。”
譚碂喊了一聲,大家一起聚過去看他找到的線索紙條。
紙條上說讓他們兩人一組,輪流前往地下室找東西。
“可是我們有五個人啊。”周冽道。
譚碂讀出了紙條下面的那行小字,“落單的人要一個人去剛剛的走廊上為大家放哨。”
沒等衆人說話,他便接着道:“單人的就我去吧,你們剩下的人自己組一下。”
曾穎第一個開口,“我們兩個女生都害怕,要是一起就更害怕了。”
“不然這樣,我和周冽一組,沈醫生你和姜喻比較熟悉,就你們兩個一組吧?”
也許是剛才姜喻親口說了讨厭沈淮的緣故,曾穎這話說的是問句。
隻要他們兩個人有任何不同的意見,組隊的人都可以變。
姜喻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着看向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