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喻莫名有些癡迷他身上的味道,待他坐下後,就把頭靠在他肩膀,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還跟之前一樣,她不知道把他留下來要幹什麼,但是就是不想讓他走。
“沈淮,跟小時候相比,你真的變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和她靠得這麼近,沈淮的身體有些僵硬。
他“嗯”了一聲,然後微微側過一點頭,“你變化也很大。”
姜喻好奇地問:“我哪兒變了?我們家老姜還一直說我長這麼大了還和小時候一樣,又嬌氣,脾氣還不好。”
她提起姜棟,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的不歡而散,心情也随之變得有些低落。
沈淮注意到她的情緒,牽起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你比以前更堅強,也更勇敢。”
姜喻撇撇嘴,“我小時候也很勇敢好不好,那時那群小孩欺負你,我不是一個人就沖上去了嗎?”
她嘴快,說完才反應過來,沈淮現在可能不太想提起那些灰暗的過往。
她悄悄仰頭看了沈淮一眼,沈淮眼裡卻半點憂傷也沒有,隻是輕輕一笑,像是慶幸。
“是啊,謝謝你的勇敢,無論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
姜喻聽他說這話,心裡覺得堵堵的,又低下頭,說:“你今天說話怪肉麻的,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高冷的沈醫生嘛。”
沈淮搖頭,“不是高冷,我隻是不太會和人相處。”
姜喻抿抿唇,沒再繼續提這個話題,想起錢叙陽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她突然又好奇地看着沈淮。
“聽說那時是你先跟他們動手的?”
“嗯。”小時候的事情,沈淮總是記得比她更清楚。
“為什麼?”她問完,腦海裡又浮現起了那時的場景,說:“就算他們說我,你也别和他們動手啊。”
沈淮有點好笑地看向她,問:“那我應該?”
姜喻憤憤不平:“應該等我到了再動手,不然就你一個人,多吃虧啊。”
沈淮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姜喻捏捏他的手,追問:“所以到底為什麼?”
沈淮坐直了身子,轉過頭全神貫注地看着她,此刻他眼裡就隻有她。
“因為姜喻永遠有人愛。”
姜喻聽到這句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懵地說:“什麼?”
于是沈淮又重複了一遍,“姜喻永遠有人愛。”
“我們跟他說,如果你再跟他一起玩,以後就會變得像他一樣,又髒又沒人愛,他就突然瘋了一樣沖上來了……”
錢叙陽的話又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就像一場蓄積十二年的暴風雪席卷過她的心髒。
一直堵着的心終于不堪重負,酸澀得讓呼吸都有些困難。
姜喻深呼吸了下,突然翻身跨坐在沈淮身上,緊緊擁住他。
和之前沈淮溫柔的擁抱不同,她的擁抱很用力。
姜喻的頭埋在他的脖頸側,聲音悶悶的,“沈淮也有人愛。”
沈淮回抱她,輕輕“嗯”了一聲。
姜喻抱了他一會兒,雙手撐着沙發靠背在他腿上坐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沈淮,我想親你。”
沈淮聞言看了她良久,姜喻盯着他的眼神是詢問,在這種情況下,卻顯得像邀請。
他眸色一沉,喉結輕滾,環住姜喻腰間的手往上移,手掌拖住她的後腦,将她輕輕壓向自己。
姜喻順從地靠近他,頭微微側着,閉着眼睛,就順着他的力道,蜻蜓點水一樣地親了他的唇瓣一下。
正想睜開眼睛看看他什麼反應,後腦勺上的力道卻陡然加重,沈淮身上突然多了種陌生的侵略性,這個吻又被他加深。
姜喻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嗚咽,雙手抓着沈淮肩頭的衣服,手指不斷收緊,直到抓皺他熨燙得體的襯衫。
她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就推着他的肩膀往後躲,沈淮卻不願意放過她,扶在她腰後的手稍稍一收,她便進退兩難。
這個吻結束是在姜喻眼裡噙着淚嗚咽着喊了聲“沈淮”的時候。
沈淮的臉終于退開一點,姜喻喘着氣,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頭。
呼吸交纏間,姜喻還含着點淚光的眸子和沈淮沾上了點欲色的眼對上,她語氣控訴:
“沈淮,你這人怎麼接起吻來,這麼兇。”
沈淮眼裡添了點愧疚,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淚珠。
他歎了口氣,道歉:“對不起,我沒忍住。”
雖然是自己主動勾的人,姜喻還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她餘光瞥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小冬至,正眨巴着眼睛,好奇似的盯着他們,更是一下子将臉埋進沈淮胸口。
隔着一件不厚的襯衫,沈淮的心跳就響在她耳邊,她臉在發燙,卻仍然感受到了一股灼人的熱意。
“沈淮,你好燙,心跳也好快。”
她聲音很小,還帶着點鼻音,就趴在沈淮胸口說話,聲音就好像透過骨肉震在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