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約定十點半在城西郊外白石嶺嶺腳碰頭。
從原主的家中到白石嶺,要先搭公車到城西化肥廠,然後再走半個小時。
蘇曉筠本來不想這麼折騰,但是想到若是不解決這個定時炸彈,以後就有可能會被炸。
等她走過去,就看到馮健倚靠在一輛大貨車前,休閑地抽着煙。
他一看到她,兩眼一亮,将手中已經抽得差不多的煙扔到地,用腳尖碾了碾,頭也不回地朝蘇曉筠走過去。
不過,一走近蘇曉筠面前,看到蘇曉筠兩手空空過來,他不悅地問:“你的行李呢?”
“要什麼行李?”蘇曉筠俏皮一笑,“到了之後,你再給我買新的。那些舊的我都不要了。既然選擇新生活,就要把舊的都扔掉。”
馮健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着眼前這個臉大得跟臉盆,腰粗得跟水桶一樣的二婚老女人,不知道她怎麼有這個臉說出這樣的話。
要不是山區那裡的人喜歡胖的,屁股大的,他也不會打蘇曉筠的主意。
馮健咽下想說的話,反正這會兒說什麼也不沒有用了,他也不想多說,多說幾句的話,他肯定會被蘇曉筠的話給氣吐血。
上了車之後,馮健遞過來一瓶已經打開了的礦泉水,說:“你先喝點水,太陽太大,喝點水好受一些。”
蘇曉筠知道,這一瓶水就是原主失蹤的關鍵。
原主上了這個車,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甚至男配的記憶中也沒有原主的存在。
蘇曉筠将水拿在手上把玩,并沒有立刻喝。
馮健見狀,有些不悅,說:“你快點把水喝了吧,等會車開起來了,路上颠簸,就不好喝了。”
他說完,就去拿鑰匙,想要打發車子。
蘇曉筠笑了笑。
還沒有等馮健明白蘇曉筠這笑容的意思,他的兩手忽然就被蘇曉筠給抓住。
馮健立刻掙脫開來,隻是,他怎麼也掙脫不了,他又驚又急,大怒:“蘇曉筠,你是什麼意思?”
他一個男人,竟然掙脫不了一個女人的手,說出來都搞笑。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馮健看自己越掙脫越掙脫不了,更加急了。
“我想幹什麼,你等會就知道了。”蘇曉筠彎了彎唇,用一隻手抓住馮健的兩隻手,騰出一隻手去褲兜裡拿布條。
馮健驚恐地看着蘇曉筠将布條給抽出來,他使勁地掙紮,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他剛才看到蘇曉筠那鼓鼓的褲兜,還驚喜地以為裡面是錢呢,卻不想是布條。
蘇曉筠這是有備而來。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曉筠,我們不是準備去别的城市開始新生活嗎?你綁住我做什麼?”馮健見硬的不成,便軟了軟聲音,哄着。
“我是想跟你開始新生活,但是顯然你不是這麼想的。”蘇曉筠一邊将馮健綁着,一邊說道。
她快速地将馮健綁起來之後,将那一瓶水給打開。
“不,你做什麼?快把水給放下。”馮健的心跳得飛快,兩隻眼睛也緊緊地盯着那一瓶水,生怕蘇曉筠做些什麼。
蘇曉筠彎了彎唇,在馮健驚恐的眼神下,竟然将那一瓶遞到馮健面前,而後一隻手捏住馮健的下巴,另外一隻手則是将水給馮健灌了下去。
駕駛室的空間太小了,馮健就算是想用腳去踢蘇曉筠,也做不到。
蘇曉筠眼神堅定,不管馮健怎麼掙紮,還是繼續灌,她灌得很有技巧,馮健喝下了半瓶水。
為了方便公安調查取證,蘇曉筠留了大半瓶的水。
隻一眨眼的功夫,馮健兩腿一蹬,兩眼一閉,昏迷了。
蘇曉筠的臉色立刻冷下來。
她照着馮健的臉重重地抽了一巴掌,直接将馮健的半邊臉抽腫了,像一 隻豬頭,曉是這樣,馮健也沒有醒來。
蘇曉筠冷哼一聲,将馮健給拖到副駕駛室,就準備将大貨車給開走。
隻是,在手扭動發動機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随後停手,解開安全帶,從馮健腰間的皮帶上扯下後車廂的鑰匙,走到後車廂。
她掏出鑰匙,一條一條地試着打開後車廂。
她幾乎把所有的鑰匙都試了一遍,終于在試最後一條鑰匙的時候,聽到“咔嚓”的一聲。
蘇曉筠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緩緩地打開後車廂的門,見到裡面的場景,她罵了一句髒話。
畜生!說畜生都侮辱畜生這個詞!
車廂裡面竟然綁着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和三個昏迷不醒的孩子。
蘇曉筠上車,試探地将手指放到這些人的鼻子下面。
還有氣,就是昏迷了。
這肯定是為了方便運送,所以将這些人給弄昏迷了。
蘇曉筠氣得直接沖上車,将馮健從副駕駛室給拖下來。
馮健這個人看着挺胖,應該有一百六七十斤,但是蘇曉筠卻能輕輕松松将馮健給拖了下來。
下了車之後,蘇曉筠一把就将馮健給扔到地上,随後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将馮健另外半張臉也給打腫了。
“蘇曉筠,你這是?”
一個熟悉的男聲驟然在蘇曉筠耳邊響起。
“玩什麼?角色扮演?”
蘇曉筠猛然看過去,見是傅程。
她的眼睛徒然睜圓,很不可思議地看着傅程。
傅程怎麼會在這裡?
沒等她開始發問,傅程看了看馮健,又看了看蘇曉筠,臉上的表情一言而盡:“啧,這玩得有點狠。”
“你要是想離開,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會放你自由。不用像今天這樣私奔,犯重婚罪。再說了,你這麼私奔,沒有介紹信,又沒有戶口本,你去哪裡生活都不方便。”
蘇曉筠看到傅程臉上的表情,什麼話也不想多說了,隻說:“你怎麼在這裡?快去報警。”
“我先去醫院。”
傅程眉頭微皺,不解地問着:“你去醫院做什麼?為什麼要報警?”
“這家夥是人販子。”蘇曉筠解釋着,“後車廂裡有兩個女人和三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