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比賽結束,雙方隊伍各自回到休息室暫時休整。
出師不利,首站未能告捷,所有人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臉色都非常凝重,路上正巧遇到TR戰隊的隊員迎面走來,傅時曜的眼神沒有落在他們身上,目不斜視地正打算從他們身旁走過。
就在這個時候,TR戰隊的隊長卻突然動了起來,他擡起自己的手,并指為掌,在自己的脖子上來回抹了兩下,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随後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他用不甚熟練的中文說道:“我一直以為Time是個優秀的指揮,看來也不過如此嘛,虧我們還做了很多努力,沒想到你們這麼不堪一擊。”
“你說什麼!”喻書銘第一時間想要沖上去,卻被傅時曜攔住了手臂。
傅時曜偏過頭,用冷冽的嗓音說道:“回去。在這裡鬧你是瘋了還是腦袋不清醒?”
喻書銘嘟嘟囔囔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傅時曜站定步子,側着眸子看着TR戰隊的隊長,他的眸光冷得厲害,像是陽春三月料峭的春寒。
他就這麼沉默地看着對方,看了好一會。
不知道為什麼,TR戰隊的隊長卻感覺到背後一陣發涼,好像自己剛剛的挑釁根本沒有影響到程斯年任何一點,反而是顯得自己聒噪了不少。
傅時曜停了好一會,卻微微笑起來,他露出的笑容是難得一見的和煦和溫柔,跟他一貫表現出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但是在邊上的程斯年卻看得很清楚。
那個眼神裡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笑意,甚至連禮貌都欠奉——眼神裡隻有滿滿的不耐煩和居高臨下“看傻子”的憐憫。
“”傅時曜輕輕說了一長串英文,好整以暇地擡手拍了拍TR戰隊隊長的肩膀。
“Fuck!!你罵我是垃圾對嗎?”TR戰隊的隊長又叽裡呱啦說了一長串英文。
傅時曜頗為無辜地攤了攤手說:“不,我隻是說你愚不可及。”
TR戰隊隊長的臉憋得通紅,看上去随時就會沖上來給傅時曜一拳,傅時曜笑着擡手指了指自己頭頂前方的攝像頭,提醒道:“我還是要聲明一下,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拍下來,如果你動手的話,我想我和我的隊友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坐上回俱樂部的車好好休息一下了。”
傅時曜站着又等了幾秒,他頗為遺憾地聳了聳肩膀:“你不打?你不打我們可就走了。”
說罷,傅時曜就帶着隊伍繼續往前走了去。
回到休息室的喻書銘忍不住撞了撞傅時曜的肩膀說道:“你剛剛罵那家夥說了什麼?”
傅時曜給拿着紙杯在飲水機前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我說他愚不可及。”
喻書銘這才算是出了一口氣,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的水。
教練站起身說道:“現在也就是一時痛快,别忘了,BO1是我們輸了,怎麼赢回來才是我們現在應該想的問題。”
喻書銘又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悻悻把紙杯放在桌上,忍不住抓了抓頭發:“他們真是太陰險了。”
方一舟說道:“戰術布置,不能說是陰險吧。”
喻書銘辯解道:“我這是一個誇大的手法,你明白嗎?”
傅時曜回到座位上卻冷不丁地叫了程斯年一聲:“程斯年,你怎麼想的?”
程斯年冷不丁被傅時曜叫道,他老老實實地說道:“我覺得束手束腳很不習慣,感覺像是為了容錯反而掉進對面的陷阱裡去了。”
教練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地摸了摸下巴,他囑咐了傅時曜兩句,随後就到了上場的時間。
兩邊換位,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
程斯年在帶上耳機,他有一種直覺,總覺得傅時曜今天的狀态非常危險——倒不是說他的心态因為一時的失利發生了變化,反而是有一種銳不可當的鋒利。
他把麥克風放在嘴邊測試一下:“隊長,你還好吧?”
傅時曜的聲音在下一刻就在耳機裡響起來:“挺好的,怎麼了?你緊張?”
喻書銘的聲音立刻插話進來了:“我們的小斯年緊張了,别緊張,你魚哥我帶飛你。”
程斯年直接拒絕三連:“謝謝,不用,您客氣了。”
PH戰隊裡的整個語音都沉默了一瞬間,方一舟小心翼翼地對着沉默了下來的喻書銘說道:“哥你不會是道心破碎了吧。”
喻書銘聲音陰沉地回道:“當然不會,等我打爆TR戰隊再說。”
程斯年當即了然:得,又是個隻吃激将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