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場上打得兇，場下的氛圍反而有點暧昧了www】

【姐妹！你也是水靈靈地嗑上了！我看采訪席的時候就覺得非常好嗑，有種不為人知的暗流湧動www】

程斯年前段時間惡補了一下網絡用語，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一向對這種明顯是個人喜好的事情不多加幹涉，所以就也就是看過就算。

方一舟坐在程斯年的身邊，他的餘光看到程斯年手機，還以為他在看惡評，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看了，你不管怎麼做都會有人對你不滿意的。”

程斯年關上了手機屏幕重新把手機揣進自己的兜裡，搖搖頭回答道：“沒事，随便看看。”

回到俱樂部的時候已經不早了，隊伍裡剛赢了TR戰隊，根據已有的賽程來看，PH戰隊就算是下一把輸掉也能夠以小組第一出線。

明天的比賽教練也不想給他們太多的壓力，簡單說了兩句就讓他們去休息了。

程斯年他們三點不到就出發，将近十點才回到俱樂部，中間就四點扒拉了兩口飯，喝了幾口水，幾個人都是年輕小夥子，現在早就是饑腸辘辘了。

方一舟摸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問道：“餓死我了，你們想吃點什麼？”

傅時曜摸出手機說道：“我來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請客。”

程斯年倒是不挑，隻說了别味道太重就行，方一舟和喻書銘知道明天還有比賽，在常吃的店裡點了幾個炒菜，程斯年要了碗海鮮粥。

外賣送得很快，傅時曜夾了兩筷子牛肉就放下筷子說吃飽了。

程斯年攪着自己那碗熱氣騰騰的粥看着傅時曜離開的身影問道：“隊長怎麼了？”

喻書銘和方一舟兩個人倒是見怪不怪，方一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清炒豆芽，咬着筷子尖含含糊糊地說道：“隊長就是這樣的。”

喻書銘給方一舟的杯子裡加了點可樂，正欲轉過來準備給程斯年再添一點，程斯年擺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

喻書銘于是作罷，擰上可樂瓶放在地上，把嘴裡那口牛肉咽下去說道：“隊長家裡好像挺嚴的，一般不允許他晚上吃宵夜。”

程斯年覺得挺奇怪的：“那現在在俱樂部吃宵夜，家裡也不會知道的吧？”

方一舟搖搖頭：“這事情我也問過，不過經理說隊長家裡挺複雜，不是一言一語能夠說清楚的。”

既然話都這麼說了，程斯年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突然想起那個在咖啡館的夜晚。

傅時曜雖然嘴上說着恨，說着讨厭，卻還是在下意識履行着他曾經家裡制定的規則。

某些東西像是生了根一樣盤踞在傅時曜的骨血裡，就算是傅時曜想要否認，卻還是像那隻從小就沒能掙脫束縛的小象。

程斯年盛了一口粥往嘴裡送去，心不在焉地想着：又或許傅時曜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無比想要逃離那個壓抑的家庭。

不管是哪一種，都挺讓人心裡不是滋味的。

或許在那個夜晚，他有一瞬間窺視到了傅時曜的内心。

程斯年和傅時曜是兩個極端，如果說傅時曜是極為規訓的話，那麼程斯年就是極為自由。

他從小到大都是奶奶帶大的，奶奶對于他并沒有什麼要求，隻要他健健康康成長起來。

他也從來也沒想過要出人頭地，成為哨兵本來就是個意外——誰知道他是怎麼從一堆普通人裡分化成為哨兵的。

程斯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粥喝完了，收拾了一下外賣盒子，跟正在大快朵頤的喻書銘和方一舟說了一聲，就慢吞吞地起身準備回宿舍樓上。

他正上到二樓拐角，敏銳的聽覺讓他聽見自己手邊的那間房間裡傳出嘔吐的聲音。

他剛上樓，上樓的第一間不就是……

不就是傅時曜的房間嗎？

程斯年心裡一緊，急忙兩步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傅時曜的房門。

裡面傳來清晰的流水聲，程斯年甚至能夠想象到傅時曜是怎麼開着水龍頭漱口，又面無表情地伸手按下抽水馬桶上沖水的按鍵，将所有的痕迹都處理完畢之後，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給自己開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傅時曜的發梢還滴着水，看上去匆忙給自己洗了把臉，他面色如常，甚至為程斯年這麼晚了還來敲門的行為感到非常不解。

他微微擰着眉頭，眼尾因為嘔吐而有些發紅，卻并不影響他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拒人以千裡之外的冷漠。

傅時曜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程斯年不想在這時候跟他搞些無聊的你來我往，于是他單刀直入：“你怎麼了？”

傅時曜意識到程斯年的聲音壓得比較低，顯然是不太希望其他人被吸引過來。

傅時曜下意識就要回答：“我沒……”

程斯年立馬搶白道：“我聽見了。”

傅時曜避重就輕：“沒事，就是胃不舒服。”

程斯年完全不接口：“那我給隊長叫經理，明天還有比賽呢。”

傅時曜又道：“沒那麼麻煩。”

程斯年不說話了，隻是這麼掀了眼皮擡眼看他。

傅時曜拗不過他，側過身示意程斯年進來：“進來吧，别站在我門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