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北川。”
“錢叔,沒什麼,進屋吧。”霍北川回過神來,隻當是自己眼花了。
“北川,這次找你來确實也是資金流出了一點問題。你知道我公司經營狀況一直半死不活的,我就厚着臉皮來找你。”
“想着,能不能看在我和你爸媽的關系上……”
霍北川打斷錢叔的話,認真道:“錢叔,我确實是看在你和我爸媽的關系上,要不然我不可能答應你在這談。你知道的,我從來不來酒吧這種地方。”
“錢叔,咱們的關系我都明白,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投資也好,還是想出手,你說就行。”
霍北川受不了樓下烏煙瘴氣的舞池,咚咚咚的,哪怕在隔音的包廂裡還是耳朵癢,心髒也跟着一顫一顫的,不舒服極了。
錢叔羞愧難當,自己六十多的人了,公司經營不善,還需要一個二十多歲的小輩幫忙。
“北川,有你這句話就行,我就是想拉點投資。”
他之前聽說陸家把兒子賣了,沒想到是給霍北川沖喜,霍北川身體狀況什麼樣圈裡人都了解。他這個當叔叔的,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厚着臉皮出現,現在想想陸國華真是人渣啊。
“沒問題錢叔,有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就好。”
他這個破破爛爛的身體,能幫一點是一點,以後看在他的面子上,霍氏不至于處處樹敵。
另一邊,陸叢舟剛一進去,就被刺鼻的煙嗆的咳嗽起來。
包廂裡煙霧缭繞,陸叢舟屏着呼吸,幾次劇烈的咳嗽眼眶紅彤彤的,站在霧氣裡,更像是谪仙。
黃總滿意地彈着煙灰,翹着二郎腿從上到下審視着陸叢舟,身量高,樣貌好,最關鍵是幹淨,他就喜歡這一款的。
“怎麼,叢舟聞不習慣煙味兒嗎?”
嘔。
陸叢舟要吐了,叫特麼的那麼親密,誰會喜歡油膩男裝逼的二手煙啊。
“對,惡心。”
陸叢舟環顧四周,沒找到換氣的地方,隻能退而求其次把窗簾遮擋下的窗戶打開。他就站在風口,也不落座,抱着胳膊無聲地抗議。
“陸叢舟,怎麼不懂規矩,這是黃總,快過來。”
劉海洋賠着笑,手都要擺爛了,陸叢舟還是跟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
媽的,真的給你臉了。
劉海洋跟着走到窗邊,剛要抓上陸叢舟的胳膊,就被他閃到一側躲開。
“陸叢舟,過去。”
劉海洋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陸叢舟撕了,來都來了,裝什麼裝。
“我說了,我惡心。”
黃總惡心,劉海洋惡心,連帶着“小巧思”的包廂都惡心。
香薰的味道不對,是劣質的催.情香。
也就劉海洋那個傻逼正在香薰附近對着聞,黃總也是個不要臉的,估計是提前商議過,這才着急讓陸叢舟坐下。
黃總色.迷.迷的眼睛看過來,心癢難耐,舔了舔嘴唇,就好像已經把陸叢舟拿下了。等他手上的煙燃完,到底是沒有再點。
半晌,包廂的味道散的差不多,陸叢舟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坐下,和黃總隔了八丈遠。
“叢舟,坐那麼遠,怎麼看劇本?快過來,咱們好好研究研究劇本。”
包廂的位置不大,黃總坐着沙發最中間,劉海洋陪着坐着一側,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陸叢舟過去。
陸叢舟倒也配合,從桌上拿了一瓶最中間的倒了一杯就要給黃總敬酒。
他記得小說裡寫了,每次黃總下手前都會點一種名叫忘憂玫瑰的酒,據說度數很高,辛辣十足,就是加了東西入口後也嘗不出來。
他手上拿的正好就是這一種。
“黃總,我有點口渴,要不然咱們先喝點再看劇本。”
“行啊。”黃總求之不得,立馬接過陸叢舟遞過來的酒。
“嗳,怎麼你倒,讓海洋倒。”
“那怎麼行,不能麻煩劉哥。”
陸叢舟拿着桌上最大的杯子,結結實實給劉海洋也倒了一杯。
“劉哥,我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來這。”
眼看着陸叢舟握着加了藥的酒瓶不放手,劉海洋起身想搶過來,陸叢舟死死抓着,他一邊向後倒退,一邊拿着酒不放。
幾番拉扯間,陸叢舟不小心摔倒,酒瓶順勢摔出去。
“劉哥,你看你,急什麼,酒杯還是滿的就要搶着喝,現在還倒了我一身。”
黃總不悅地看過來,劉海洋是怎麼回事,那種藥又不是能随随便便弄過來的,現在酒沒了怎麼辦。
“劉海洋,你怎麼回事。”
“黃總,我,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陸叢舟。”
劉海洋有苦說不出,他隻能端着酒作勢要讓陸叢舟敬黃總,可無論他怎麼給陸叢舟,那個木頭就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