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啊】
【叫老公叫老公】
【叫啊】
【好激動好激動仿佛要叫的是自己】
【請問我們也是富婆PLAY的一環嗎】
【叫啊】
【叫啊】
【叫啊】
【别扭捏了,快叫】
【叫啊】
【我已經打開錄制了】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叫啊’兩個字,層層疊疊擠在一塊兒,主播的臉都快看不清。
直播間從來沒這麼熱鬧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坐在鏡頭前的可愛‘女生’開口。
晏欽一隻手撐在桌前,手指輕輕拔開擋在眼角的發絲,輕輕笑着,說:“可以啊,但别急,先等等,直播間沒見過這麼多人,好不容易火一把,讓我先截個圖。”
【笑死,瞧你這出息樣】
【我都幫你截了】
【叫啊】
【快叫老公!】
【别想拖延時間,我還不知道你】
【快叫】
【拖時間?】
【叫啊】
“慌什麼,離下播還早呢。”晏欽裝模作樣地在熱度表上截了張圖,随後站起來,“我先去接杯水,馬上回來。”
說罷不顧彈幕反對就拿着杯子轉身去了廚房。
外面吹着大風,從半掩的窗戶呼呼地往裡鑽。
笨蛋聽到動靜,從櫃子裡探出圓滾滾的腦袋,看見主人的身影小聲叫了兩聲。
晏欽蹲下來,摸摸它的頭,“給你個機會,去把我電腦的電源線咬斷,明天給你吃進口貓罐頭。”
笨蛋聽不懂,隻是伸出爪子将它垂在地上的假發抓在嘴裡撕咬。
“不許咬。”晏欽把假發扯回來。
笨蛋卻以為在和它玩,轉而去咬晏欽的手。
“真是笨蛋。”晏欽拎着它的後頸拎開,随後關好窗戶拿着空杯子回到電腦前。
【跑什麼】
【人呢?】
【人呢?】
【快回來!】
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晏欽對着滿屏幕的問号大方笑起來,又伸手比了個心,說:“大家不要急,說了叫就叫!這不是來了嗎!咳——”
晏欽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看着鏡頭一字一頓道:“親、愛、的、璐、璐,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你、就、是——”
卟——
【當前直播間已被封禁,請整改後再申訴】
“傻、逼。”
看着黑掉的屏幕,晏欽微笑着把剩下的話說完。
直播後台彈出通知:
平台收到舉報,已将您的直播間暫時封禁,請盡快結合相關規定整改。
晏欽叉掉頁面,關了電腦,扔掉假發,拿起手機起身到一邊的沙發躺下,看着屏幕上的舉報成功四個字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大概是第一個舉報自己的主播吧。
切到微博,晏欽迅速發了一條動态:
怎麼回事!怎麼有人舉報我![截圖]
幾乎是一瞬間就有很多人秒評論,還沒來得及去看,璐璐就發了消息過來。
-死變态:不會是你自己舉報的吧?
晏欽眉毛一跳,這斯挺能猜。
-金欠:我沒事舉報自己幹嘛?
-死變态:因為你叫不出口
-金欠:呵呵
-死變态:你私聊叫我也可以
-金欠:有病
-死變态:罵我也行,得發語音
-金欠:你想得美。
晏欽翻了個白眼,将頁面切到論壇。才沒多久,論壇就有了新的飄紅帖。
【确定!Luy下賽季将回LPL,已有人拍到在青訓營現身!】
晏欽呼吸一窒,點開帖子。
一樓就是貼的照片。
陸野靠在走廊上,手上拿着手機,似乎被旁邊的事物吸引,側着臉去看。
光線不太好,拍得也很模糊,角度看起來像是偷拍,畫面上的人戴着口罩和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但因為擡頭的關系,仍然能通過他露在外面的眼睛認出,就是本人。
他背後就是粗壯的柱子,擋住大半風景,卻仍能從遠處的玻璃上看到反射的青訓營招牌。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老公!】
【所以LY就是陸野的意思對吧對吧對吧?】
【囍!LPL有救了!】
【哈哈他去青訓營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找隊友啊,難不成去試訓啊!】
【他真的要自己組戰隊嗎】
【打職業真賺錢啊,陸野就剛出道兩年吧,就能自己當老闆了?】
【他買的哪個戰隊?】
【樓上不是說了嗎,LY啊】
【可是LY現在一個人都沒官宣啊,至少Ze得先宣了吧】
【宣Ze不是等同于他自己也宣了?】
【他在藏什麼啊,官宣戰隊不是更好拉贊助啥的嗎】
【也沒人說一定是LY吧,你們不要亂說哈】
【說不定是去TAP,TAP中野現在都沒宣呢】
【TAP?想多了,他撲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好吧】
【???】
【笑死,TAP是什麼野雞戰隊啊】
【你什麼冠軍?】
【不知道,聽說是9強】
【哦,那沒事了。】
【解釋下,TAP,簡稱他撲,就是你每次看好他,他就要撲街】
【直接問季向澤呗,他那麼高調,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喜歡陸野】
【有病吧,說陸野就說陸野,扯Ze幹嘛!】
【真以為Ze沒粉絲是吧】
【Ze真有粉絲啊】
【有毛病,冠軍中單怎麼就不能有粉絲了?你什麼冠軍啊】
...
晏欽看了會兒,沒再找到别的有用的信息便把帖子拉到最上面,看着那張拍得不是很清晰的照片。
陸野專注地看着什麼地方,手機屏幕的光不太亮,隻在他眼底落下一個淺淺的光點,劉海被帽檐壓得榻下來,淺淺的垂在眉梢,印下一片模糊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