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楊勳在,他不會讓我出事的。”
“孫興雲能夠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抓他的那個人一定不簡單。他一個人始終不夠穩妥,還是讓我們跟着去吧。”廖紅葉說道。
連慧宇搖頭,“不用,這件事他既然選擇偷偷的幹,那必然是秘密的,他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不想他難做。就我一個人去,你們不許跟着,否則就是違抗君令。”
連慧宇難得說這麼重的話,廖紅葉隻能應允下來。
連慧宇一個人走出破屋,外面月光皎潔,蛙聲一片,一副甯靜祥和的景象,實在美極了,走在其中,仿佛走在一副美麗的山水畫中。青石小道狹窄蜿蜒,房屋低矮簡樸,頗有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的悠然自得的感覺。
楊勳消失在這樣的美麗景色中,不見蹤影。但是,連慧宇一點都不着急,他感覺的到,楊勳就在附近。
走過一排低矮房,連慧宇到了村子的主路。沿着主路一直往前,幾乎快要到村口,連慧宇停在了一間孤零零的房屋前。這間房與村裡其他房屋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它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這股香味連慧宇在楊勳的身上聞到過,像是姑娘家身上的香粉味。楊勳向來不近女色,這個姑娘一定不簡單。
連慧宇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房門,不一會兒,有人朝房門走來。嘎吱一聲,房門打開,楊勳看到連慧宇沒有半點驚訝,他似乎已經猜到連慧宇會來。
連慧宇也不驚訝楊勳會出現在房内,他甚至沒有開口問他為什麼會在房内,而是如同走訪一般,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楊勳回頭看了一下裡面,沒有聲音,然後将門拉開,道:“她說可以。”
她?連慧宇很好奇楊勳嘴裡的那個她到底是誰?但是他沒有問楊勳,而是想親自走進去看看。進門第一間房是堂廳,孫興雲正站在最中央。他瞧見連慧宇,立馬鞠躬行李。
孫興雲道:“參見皇上!”
連慧宇朝他擡手,他才敢起身。堂廳裡面還有一間房,房門微掩,裡面一片黑暗,而且傳來濃重的香粉味。
那個姑娘在裡面!連慧宇立即行禮道:“在下連慧宇,是楊勳的好友,特來拜會,不知可否與姑娘見上一面。”
裡面安靜了許久,幾乎讓連慧宇以為房内的姑娘是個啞巴或者是不願意搭理他。但是最後,姑娘還是開口了。
“請你等我一下,我需要裝扮一番才能見你。”姑娘的聲音溫柔,甚至是過于溫柔,仿佛生病了一樣,有氣無力。
“無妨,我并不着急,姑娘可以慢慢來。”連慧宇說道。
孫興雲趕緊搬來一張木椅子給連慧宇,連慧宇安然坐下。楊勳走到他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我知道。”連慧宇拍了拍楊勳的手背,安撫他道:“你之前已經解釋過了,要替朋友保密嘛,我不會怪你的。”
“可惜,最終并沒有保住。”楊勳歎道。
“秘密隻能藏于一人。從我出來找你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個秘密藏不了多久。”姑娘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房門。
房門淹沒在黑暗之中,姑娘全身被一塊黑色的布包裹住,從頭到腳都包裹住,隻在兩個眼睛的位置留有兩個孔。這番摸樣實在是太詭異了!!
孫興雲看見姑娘出來,立即過去攙扶她。她走得很慢很慢,不,不能說走,而是說挪。她挪動得很慢很慢,而且很吃力,短短幾步路,她就已經大汗淋漓。黑色的棉布像是被水浸透了一般,緊緊地貼在身上。
雖然她穿得多,但是如今已經是深秋,夜晚天氣寒冷,理應不該出現這麼多汗液,但是她全身濕透,真的是太奇怪了!
這個姑娘,從頭到腳、從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詭異!
“姑娘,我瞧着你身體好像不好,我有個好友,醫術很好,就在附近的軍營裡。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找他來幫你看看。”連慧宇說道。
“不用,咳咳……”姑娘一邊搖頭一邊在椅子上坐下,“我自己就略懂些醫術。”
“可是自古醫者不能自醫。你要相信我,我的朋友醫術真的很好,他的師父是魯術先生。”連慧宇極力推薦洛銘芗。
“師父是魯術先生?哦,那他一定很厲害。”姑娘道:“隻是,我知道他治不了我的病。”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治不好。”連慧宇有些着急,“你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哈哈……”姑娘居然莫名的笑了,她轉而看向楊勳,道:“你這個朋友真的很有善心,是個好人。”
楊勳微微一笑,道:“他就是喜歡救人。”
“救人是好,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救的。”姑娘說道。
“可以試試啊。”連慧宇仍然不死心,他想要救這個陌生的姑娘。
姑娘沒有說話,而是擡起手臂,然後慢慢掀開黑色的衣物,露出她的左手。腐爛的肌肉下幾乎可以看見白色骨頭,就像是一個骷髅鬼偷拿了腐爛的肉塊貼在了自己的骨頭上,上面還滲出黃色的黏液。
連慧宇意識到,浸透她衣物的不是汗水,而是這些惡心的黏液!如果黑布下的手是這樣的,那麼其他被黑布遮蓋的地方,不也是一樣?!!她的全身……
這……太恐怖了!!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連慧宇從未見過有人會變成這個樣子,簡直比戰場上缺胳膊斷腿的傷兵還要恐怖!!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連慧宇驚呼道。
“因為我是唐門的三小姐,唐婉清。”